當他們走到八樓上的時候,西裡斯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剛剛走過的彎角,說:“出來吧,别鬼鬼祟祟的,我看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塞維勒斯的耳邊隻有她和莉莉兩個人克制的小心翼翼的呼吸聲。牆邊除了空氣,沒有任何人的應答。
“别裝死,”西裡斯抱起了雙臂,“我告訴你,如果你還跟着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人從拐角處撲倒在地,屁股上還有個鮮明的腳印。西裡斯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彼得·佩迪魯,又是你,你怎麼陰魂不散呢?這是第幾次了?”
“應該給他點教訓,不然他長不了記性。”從拐角處走出來的是阿斯特拉,陽光從側邊的窗戶裡照進了他琥珀色的眼睛,讓它們看起來泛着金色的光暈。
“我最近剛學了倒挂金鐘,我覺得可以拿你試試。”西裡斯看着彼得在地上不斷挪動的樣子咧開嘴笑了。
“倒挂金鐘!”阿斯特拉先把他一步把彼得倒吊了起來,并且用飄浮咒将他移至牆角。
“哎呀,你怎麼回事,”西裡斯不高興地瞪了一眼阿斯特拉,“為什麼搶我的活計?”
面對西裡斯的質問,阿斯特拉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說:“我希望你自己要有點自知之明,你上次的倒挂金鐘才持續了1分鐘。”
“那不是沒練習好麼,我現在可厲害着呢!”西裡斯反駁道。
這兩個人真的是無論多久都沒變,明明他們之間有一種難言的默契,但總是一見面就吵吵鬧鬧的。
這可能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的習慣,西裡斯沒見得是真的在生氣。他走向被倒吊在半空中的彼得,戳了戳彼得的肚子說:“收起你的好奇心,佩迪魯。我們脾氣可不太好,惹急了我們,你糟的罪可就不止這些了。”
佩迪魯抿着唇什麼也不說,目光撇向一邊就是不看西裡斯。他對于自己的這項光景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塞維勒斯知道原因,在黑魔法防禦研究會的日常練習裡,彼得經常自薦成為被練習的對象。
對于像佩迪魯這樣的人來說,尊嚴在權利面前都是無關緊要的吧。
解決完跟在後面的老鼠,西裡斯和阿斯特拉并肩朝巨怪挂毯所在地走廊走去。阿斯特拉小聲問:“她在後面?”
“應該是的,我有那麼點兒感覺。”西裡斯回答道,“你是特意來接我們的?”
“嗯,我估計時間差不多,就出來看看。聽到你的聲音之後我就繞到那邊去,果然看到了佩迪魯趴在那裡偷看。”阿斯特拉說。
“好樣的。”西裡斯拍了下掌,“他在我敏銳的眼神之下露了馬腳,真的是跟蹤都不是很會跟,他就不能好好學了再來嗎?”
“如果他把他的毅力用在學習上,成績也不至于差得一塌糊塗。把時間用在動歪心思有什麼用呢?”阿斯特拉強烈譴責道。
西裡斯笑了起來:“看看,這才是你嘛。以後懲罰人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這不符合你正經的形象。”
阿斯特拉白了西裡斯一眼,沒再回他。而是在走廊上來回走動,沒一會兒牆上就出現了一扇門。門一打開,他就推門進去了。西裡斯也跟着踏進去,并回頭說:“你快點進來,莉莉。”
雖然他說話的方向不對,但塞維勒斯照着他的話立刻進了門,并且還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西裡斯聽見了連忙關上了門,手在四周一抓,但抓了一個空。
坐在椅子上的詹姆斯嗤笑了起來,“你看起來像個傻的,”他眯着眼仔細看了一下,指揮道,“往右前方走兩步再抓,西裡斯。”
西裡斯按照詹姆斯所說的做,果然抓下了一件順滑的隐形衣。當抱着莉莉的塞維勒斯出現的時候,西裡斯張大了嘴巴:“塞,塞維勒斯!”
緊接着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來到了塞維勒斯的身邊。
詹姆斯說:“塞維勒斯!你能來可真是太好了!”
西裡斯說:“沒錯,沒錯。我還以為就莉莉一個人,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隐形衣能裝下這兩個人。”阿斯特拉補充道。西裡斯贊同地點頭。
“塞維勒斯,總覺得好久沒見過了。”瑞瑪也長高了,比莉莉還要高上一些,但依舊溫和,眼角閃爍着晶瑩,眼中都是懷念。
塞維勒斯說:“我們昨天白天才剛見過。”擦肩而過的那種。
“那不是你啊,塞維勒斯,不是我印象中的你。”瑞瑪說。
“就是嘛,我們之前見到的都不是你啊。你才不會那麼冷漠地對我們。”特麗莎點頭應和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大腦封閉術下的塞維勒斯真的是太冷漠太可怕了,大家至今都還沒有适應。
“歡迎回來。”雷古勒斯說,“不過你竟然今天才想到能用莉莉的隐形衣來這裡,這有點晚了。”
“這哪裡能想到嘛,塞維那麼忙。”莉莉立刻幫塞維勒斯說話,她的雙手還抓着塞維勒斯的雙手。
之前确實很忙,塞維勒斯的腦子裡除了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念,就是創造魔咒和練習格鬥,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也可以使用隐形衣這回事。而且她從斯萊特林莊園歸來,就下意識地與這些夥伴劃清界限,又怎麼會想到去找他們呢。
“我很抱歉。”塞維勒斯說。
“有什麼好抱歉的,”從門外進來的本傑明說,他正拎着一個袋子,看着塞維勒斯的眼睛裡翻湧着情緒的波濤,“我們都知道你很難,我恨不得……恨不得……”他欲言又止,最後釋然地笑了笑,“沒事的,我們都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的。你來的正好,本來我還多做了一些想讓莉莉帶給你的。”
“對,對,快坐!”詹姆斯說,“這一次我們的學習小組到齊了,吃完飯剛好我要宣布一件事,很大的很有突破性的能記錄進曆史的創舉!”
這豐富的形容詞讓大家都起了興趣,阿斯特拉明顯想要繼續問,但當他張開嘴的時候,特麗莎拍了拍桌子:“先别着急說這個,我們快吃飯吧,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對于妹妹的打斷,阿斯特拉當然沒什麼脾氣。他坐到了特麗莎的身邊,緊挨着西裡斯的座位。而雷古勒斯則自顧自地坐到了特麗莎的身邊。
“來,來我旁邊。”瑞瑪朝莉莉和塞維勒斯招手。她的右邊坐着的就是詹姆斯,此時正幫着本傑明一起從袋子裡把吃的東西拿出來。
莉莉拉着塞維勒斯坐到了瑞瑪的左邊,塞維勒斯的左邊剛好就是西裡斯。西裡斯撐着下巴感慨地說:“感覺和你坐一起吃飯,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對不起,塞維勒斯,我一開始真的以為你背叛了我們。”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塞維勒斯說,“我很高興大家都沒有放棄我。”
“我們是朋友,朋友懂嗎?朋友之間是不可能放棄的。那時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們,我肯定要去打醒你。說真的,如果不是雷爾阻止我,我肯定已經去找你打一架了。”西裡斯說。
塞維勒斯看向雷古勒斯,他灰色的眼睛裡不知是内容太多還是空無一物,塞維勒斯看不懂他。還好他不是敵人,否則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塞維勒斯真的難以想象。
“嘿,你現在可打不過她。”莉莉萬分自豪地加入談話,“她在那什麼研究會裡,可是拿到了格鬥俱樂部的冠軍!”
“我也不差,好嗎?”西裡斯撇了撇嘴說,“我練習了很久格鬥技術,絕對不比那些臭蟲差。塞維勒斯,今天下午我們必須比一比,給你看看我的練習成果。”
“就用你那隻能持續一分鐘的倒挂金鐘?”阿斯特拉又和他擡杠。
西裡斯給了阿斯特拉一個肘擊,被阿斯特拉眼疾手快地擋住了。西裡斯假裝惡狠狠地說:“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看着眼前這親近而又放松的一幕,塞維勒斯無法不把她的學習小組和黑魔法防禦研究會相比較。
後者是一個隐秘的鬥獸場,所有的成員在裡面使勁往上爬,他們都以自我為中心,利益才能将他們聯系在一起,充滿了各種虛情假意。
而前者真的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朋友,可以為了彼此赴湯蹈火。他們互相支持,互相成就,讓彼此的心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