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莉莉滿眼的崇拜,塞維勒斯心中自然升起了一股滿足感,但她注定無法在表情上展示她的驕傲。“幻身咒疊加了忽略咒,這樣更保險。”她解釋道。
莉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好像每一次隻有你才能想到咒語疊加咒語的使用,就連教授們都不能。”
“那隻能說我們不夠了解他們。”塞維勒斯想起在魔咒上有大成就的鄧布利多,他肯定也有很多奇思妙想吧。
“也是。”莉莉晃了晃小腦袋,馬尾像一把小掃帚,憑空在塞維勒斯的心頭掃了掃,讓她癢的想抱抱這個靈動的小姑娘。
然而小姑娘沒發現戀人深沉的目光,她從挎包裡掏出兩團衣服,塞了一件給塞維勒斯:“快穿快穿,我們得去豬頭酒吧了!”
将衣服抖開,大大的鬥篷被灌了風,鼓起來像風筝一樣。塞維勒斯趕緊轉身将鬥篷穿在了身上,拉了拉下擺,發現腿部露出來了一些。好在沒露出校服,不然這遮掩半點作用都不起。
莉莉也穿上了鬥篷,嚴嚴實實遮到了腳。塞維勒斯上前把她調皮的紅色發絲攏進兜帽裡,保證一絲一毫都沒露出來,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帶路。”
豬頭酒吧的位置确實很偏僻,從民居間一條巷道出來,再往貓頭鷹郵局的方向去,通過郵局旁邊的小路才能到達。
霍格莫德并不僅僅是學生們,所以當兩個女孩低着頭從巷子裡出來,便完美的融入了其他幾個穿着同樣“保守”的人之中。
塞維勒斯深以為豬頭酒吧是她到過的最古怪的地方。門上有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和招牌上畫着的血迹斑斑的豬頭,門内也暗得和門外仿佛不是同一個世界。
幾扇凸窗上堆積着肉眼可見的污垢,窗外的亮光很難照進來,隻有木頭桌上的蠟燭頭提供着微微的光亮。
在這種又小又暗的房子裡,大家的裝扮就顯得格外搭。他們似乎約定俗成地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即使是交流都是低着頭用不大的聲音,仿佛各自在說什麼秘密。
塞維勒斯很滿意這種氛圍,大家不知道誰是誰,就沒必要再考慮那些糟心的事。當然,如果羊膻味沒那麼重就更好了。
兩人來到吧台旁,酒吧老闆正側着身子擦玻璃杯,一下一下,直到它幹淨到反射出蠟燭頭的橘色光輝,才拿出另外一個繼續擦。
好吧,雖然這間酒吧賣相不太好,但食品衛生方面還是有點保障的。塞維勒斯壓低了聲音問:“老闆,有菜單嗎?”
擦杯子的人動作一頓,瞥了一眼吧台前裹得能和攝魂怪相媲美的兩人,慢悠悠地放下了杯子,站起身,不聲不響、一臉不高興地從台子後的櫃子裡拿了一張羊皮紙丢到了兩人面前。
他個子比塞維勒斯還要高一些,但又比塞維勒斯瘦,長長的頭發和胡子已經灰白,那雙藍色的眼睛讓莉莉覺得熟悉,她想起了鄧布利多教授,但鄧布利多教授的眼神遠比眼前這個人的平和慈愛得多。
“喝什麼?”塞維勒斯壓低的聲音打斷了莉莉的思緒。
她拿過羊皮紙仔細看,其實能點的不多,就黃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峽谷水,蜂蜜酒、紅酒,吃的除了面包沒有其他的。
剛剛在三條掃帚喝過黃油啤酒的兩人都沒有再選擇這個,塞維勒斯看了眼莉莉手指停的地方,再次低聲說道:“一杯峽谷水,一杯蜂蜜酒。”
老闆聽到後從鼻子裡發出一個氣音,從櫃子裡拿出兩個被擦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分别倒上峽谷水和蜂蜜酒,推到了兩人面前,聲音沙啞地說:“8西可。”
将之前坐車剛好剩下的8個銀西可放到吧台上,塞維勒斯回頭掃視了一眼,在靠近吧台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張比較小的桌子。
桌子太小而且靠牆,幾乎是不會被選擇的位置,這正好便宜了兩個不想被人發現的親密女孩。她們端着酒杯在桌邊坐下,因為桌子不大隻能肩并着肩坐在一起。
“這水不知道好不好喝。”莉莉借着微弱的燭光打量着隐隐泛着光澤的淡藍色液體,有些好奇它的味道。
等兩人坐穩,她便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口,入口微甜,還沒一會兒就上了頭,人也變得暈乎乎的。誰能想到這峽谷水還帶着根本聞不出來的酒精呢?
小醉貓循着冰涼将通紅的臉蛋貼在了喜歡的人柔軟的胸膛上,還趁機膽大地蹭了蹭。塞維勒斯杯子都沒端起,就被毛絨絨的紅發蹭的下巴鼻尖發癢。
“莉莉?”她低下頭小聲喊女孩的名字。
“塞……塞維……”女孩艱難地擡起了頭,下巴頂在她的胸上,有點疼,但都不及眼前的美景奪人心魄。
隻見那雙本就剔透的雙眼在暗色的燈光下閃着細碎的光芒,水潤的眸子成了暗綠色的湖,細小的漩渦漸漸吸引塞維勒斯的靠近。
輕柔的吻落在莉莉發紅的眼角,塞維勒斯這才聞到若有似無的酒香。“唉,你這酒量……”
歎息還未完全吐出,便被小醉貓纏住了呼吸。小醉貓魯莽地扣開她的牙關,肆意地将峽谷水的味道傳遞給喜愛的人。清甜的酒香夾雜着百合花香漸漸在肌膚交錯間氤氲。
酒不醉人人自醉,塞維勒斯也沉醉了。
直到兩人分開“啵”的一聲,塞維勒斯才臉熱地挪了挪屁股,并小幅度轉頭看了一下其他人,好在沒人關注這個角落。
某隻小醉貓當然管不了這個,像是到嘴的糖果又被人拿走了一樣,撅着嘴巴委屈地直哼哼。塞維勒斯沒忍住又在那水潤的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摟緊了像是沒長骨頭也沒力氣的小醉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掙紮着找糖果的莉莉在這溫暖柔軟的懷抱中漸漸平緩了呼吸。小巧挺立的鼻尖蹭了蹭,尋找到一個最合适的位置,就這樣就着酒意陷入了沉睡。
時光靜靜地流淌,塞維勒斯眼見着蠟燭頭慢慢地燃燒殆盡,最後留下一縷黑煙徹底沒了光亮。這時她反而注意到了從窗戶縫裡露進來的微弱的光線,似乎天色已晚。
莉莉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兩人匆忙返回尖叫棚屋後面的山坡脫下了鬥篷,又分别匆匆彙入回校學生們的“末班車”,直到進了校門,兩人才一前一後地松了口氣。
和塞維勒斯一起的第一次霍格莫德之行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莉莉想起來都有些懊惱。雖然最後沒能在帕迪芙夫人茶館喝上一杯情侶茶,但是那帶着濃郁香氣的吻她并沒有因為醉了而忘記。就是可憐塞維勒斯這傻子,愣是抱着睡着的她坐了幾個小時。
這種懊惱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淡去,越來越多的作業以及魁地奇訓練的越發頻繁讓莉莉很難有時間去想其他的。
到了萬聖節前夕,走廊裡都是濃郁的烤南瓜香氣。上課時大家的心思像是禮堂天花闆被魔法指使着飛來飛去的蝙蝠群,早就脫離了課堂。
塞維勒斯聽着身後埃弗裡和穆爾塞伯兩個人小聲的嘀咕,隐約能聽到“試試”、“厲害”之類的詞,估計這兩個人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自從塞維勒斯常帶着雷古勒斯一起走,埃弗裡和穆爾塞伯就很少再當跟屁蟲了。想起自己一年級時的遭遇,不知道又有哪個小可憐會遭到他們的毒手。塞維勒斯隻能寄希望于某個小可憐魔咒學的紮實一些,畢竟他們的小惡咒也不是那麼無懈可擊。
“好了,下課!下節課之前請上交召喚咒的種類與使用場景的論文給我。”弗利維教授用魔杖點了點桌子,以布置作業作為這節課的結束。
稀稀拉拉拖凳子的聲音夾雜着各種細小的埋怨聲,成了萬聖節前夕宴會的開場曲。然而到了裝扮一新的禮堂,大家夥又都把煩惱抛諸腦後,恢複了元氣滿滿的模樣,興奮地等待大餐的來臨。
這一切和去年沒多大差别,除了說“晚宴開始”的人換成了麥格教授。
“鄧布利多教授又離開了,”在杯盤叮當聲中,雷古勒斯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知是不是鳳凰社有安排。對了,那名單裡的人我基本上都接觸過了。”
“嗯……”塞維勒斯沉吟,餘光打量了一眼不停往這兒看的其他黑魔法防禦研究會的成員,“找個合适的時候聊聊吧。”至少現在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