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人群前往大廳的時候,莉莉很沉默。
周圍到處都是交談的人,其中藏着各種各樣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面孔。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他們與以德拉庫爾先生為首的一群人一起端着酒杯呆在角落裡,心照不宣地聊一些麻瓜不能懂的話題。
食物的香氣随着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風盈滿鼻尖,明明胃部已經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但莉莉卻沒有任何想吃東西的欲望。
“塞維會來這兒嗎?”她拉住差點奔向某個餐桌的特麗莎問道。
“應該會吧,”特麗莎依依不舍地将目光從餐桌上撤回來,看向精神仍然有些恍惚的莉莉,“不,肯定會的,她要來吃飯的不是嗎?”
“她找不到我們怎麼辦?人那麼多。”莉莉搓了搓手指,總覺得心裡奇怪的空蕩,她目光有些虛無地掃過周圍。
突然,她停了下來,眼神的焦距也定在了一個方向。
沿着莉莉的目光,特麗莎驚喜地看到了塞維勒斯,她喊道:“嘿!不是在那兒麼!那我去吃東西啦!”
說完就歡快地奔向她之前就想去的餐桌。阿斯特拉無奈地跟在她的後面離開了。
佩妮看了眼呆滞的莉莉和向這邊走來的塞維勒斯,卷起嘴唇啧了聲,拉着旁邊還在因為魔藥“唔唔唔”的本傑明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朋友們的動向莉莉此時一概不知道,她隻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跳快極了,有一種熱氣從她的心髒迅速撲向四肢,以至于腳底似乎與地面焊接到了一起。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發光的女孩穿過人群,直直朝她走來。在微風中飄蕩的發絲似乎都帶着可怕的魔力,讓她不自覺沉迷。
“莉莉。”
她看着塞維勒斯來到她的面前,黑色的眸子裡跳動着令人心折的曲調,而那低沉的聲音似乎是從卷曲的衣領的某個褶皺中傳來,震動的弧度都與心跳産生了共鳴。
“莉莉?”塞維勒斯有些擔憂地看着眼前這個呆愣的女孩,“嘿,莉莉,你還好嗎?”
突然仿佛靜止的人動了,莉莉不聲不響地抓住塞維勒斯的手,幾乎用一種蠻力拉着塞維勒斯往大廳外走。
塞維勒斯心中無奈,但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配合地跟上莉莉的腳步,一路上還碰到跟她打招呼的人,其中有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很有反差地漲紅着臉朝她揮手,她都隻是點點頭就沒再管。
過了幾分鐘,她們來到了貝萊後面的小花園。
莉莉将她推到牆上,有些兇狠地龇了龇牙:“真想把你藏起來。”
“什麼?”
塞維勒斯的手腕被攥得有些疼,但此時她也顧不上了。她的脖子強迫着低下,柔軟的觸感立刻就跟了上來。
她有些驚訝地看着莉莉顫動的睫毛,心跳的溫度似乎随着兩人接觸的地方開始蔓延。她好像知道莉莉到底怎麼了。
她低聲笑了,轉客為主。擡起左手捧住莉莉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幾分鐘後,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塞維勒斯的額頭仍然與莉莉的額頭貼着,兩人近得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瞳孔。
“抱歉,我忍不住。”莉莉的聲音裡帶着點鼻音,塞維勒斯覺得她可愛極了,“你在台上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拉着你跑開,你不知道,你就像在我的心上面走路。佩妮說的沒錯,我的靈魂已經被你勾走了。”
似是埋怨,似是嬌嗔,塞維勒斯沒忍住彎起了嘴角,“我很榮幸,親愛的。其實最後我是特意看着你做的定點。”
定點的那十秒鐘,她看到了莉莉眼中的驚豔與癡迷,這讓她在走回程的這5分鐘裡,心情都是雀躍的。
她愛極了莉莉被她吸引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勾引我。”莉莉撅着嘴又在塞維勒斯唇上響亮地親了下,然後放開了踮起的腳,将臉貼在了塞維勒斯的胸膛,一縷淡淡的香氣滿滿包裹住她的臉,她舒服地歎息一聲。
塞維勒斯收緊了手臂,兩人靜靜地擁抱着。她心中長長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勾引人的到底是誰。
這個時期的荷爾蒙太難忍,什麼時候能過生日啊……17歲,請快些來吧。
————
這迷人的暑假,終究還是迎來了尾聲。塞維勒斯、莉莉、本傑明、佩妮在8月初的時候就回了英國。
才回家過了沒到兩天,梅琳達和艾琳就通知了塞維勒斯和本傑明兩人,她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梅琳達說:“我們有一份魔藥研究要做,需要去别的國家呆一段時間。”
艾琳說:“是的,我必須要跟她一起去,我想你們能理解這一點。至于接下來的時間,我已經和你們凱拉阿姨說好了,她和伊萬斯先生會照顧你們的。”
之後她們給兩人額頭分别留下一個吻,便匆匆通過飛路網離開了。
于是開學的這一天,又是伊萬斯先生将他們送到的國王十字車站。
當再次站在霍格沃茨城堡裡的時候,塞維勒斯覺得空氣都變得親切了許多,這裡沒了巴黎的那種時尚和奢靡,卻有着塞維勒斯最熟悉的魔法和人。而且能再次合法地揮舞魔杖,真的是一件讓人安心又滿足的事。
禮堂還是那麼輝煌氣派,成千上百的蠟燭證明着霍格沃茨仍然是魔法蠟燭工廠的超級客戶。
塞維勒斯坐在斯萊特林長桌末尾,看着新一批學生頂着或是忐忑、或是興奮得通紅的小臉蛋,最終在分院帽的決策下歡快地奔向各個學院的長桌,她就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
“真有活力,讓我想起了我們剛入學的時候。”西裡斯感慨地說,“那會兒我真的為去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而苦惱,但最後我選了斯萊特林。”
“老實說,你更像格蘭芬多,分院帽沒有堅持它的想法絕對是它一個錯誤。”阿斯特拉撇了撇嘴說。
“聽聽分院帽說的吧,執着、堅定、決心,這些哪樣我沒有呢,雖然我也有膽識、氣魄、豪爽這些,隻能說,我的優秀品質很多,所以我有選擇的權利。”西裡斯有些臭屁地昂起了下巴。
阿斯特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選擇看向默不作聲的雷古勒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忘記問你了,你的占蔔課出了什麼問題?才拿了P,這可不像你。”
本來阿斯特拉就一直将雷古勒斯當作自己學習上的競争對手,現在雷古勒斯還成了斯萊特林五年級的新級長,這多少讓他有些難過。
當然,隻有一點點。
“……”雷古勒斯有些無奈地瞥了眼阿斯特拉,然後又瞥了眼教師席上那位在角落裡公然打盹的老女巫,“考試的時候克裡斯蒂安教授打碎了我的茶杯,但她不記得了。”
“還好我沒選占蔔課。”西裡斯皺了皺鼻子,“也許該換一個老師了,真的,好在O.W.L.s考試并不是她判分,你可以放心,雷爾。”
“沒關系,我下個學年并不準備繼續修這門課。”雷古勒斯一臉平靜。
阿斯特拉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閉嘴了,他有些蔫巴地給自己夾了片面包。
這時分院儀式結束了,麥格教授将分院帽和小闆凳拿走,鄧布利多渾厚的聲音在禮堂的上空回蕩:“我隻有兩個字跟大家說,吃吧!”
長桌上的空碟子頓時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西裡斯有些猴急地将雞腿往盤子裡扒拉,就好像幾天沒吃過飯似的。
“你明天吃不上飯了嗎?”阿斯特拉瞪着西裡斯,但看到他臉上沾了醬汁的時候,還是掏出手帕扔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