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顧不得什麼,彎下腰額頭與斯溫的眉心緊貼,磅礴的精神力朝斯溫灌去。
感覺意識飄忽在半空的斯溫,突然就像被一道電流擊中,瞬間墜落回實地。
“唔……”細碎的聲音從斯溫口中溢出。
索樸松了一口氣,退開到一旁,看了一眼希凡:“你去幫他恢複一下。”
“是。”希凡見斯溫沒事,心終于落地,神情也沒剛剛那麼慌張了。
索樸點了點頭,走出内室,再次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斯溫的眼珠在眼皮下晃動掙紮了幾下,睜開了雙眼。視線聚焦後,入目就是希凡湊近的臉。
“斯溫先生,你終于醒了!”希凡喜極而泣,聲音中充滿了哭腔。
斯溫恍如隔世,好一會兒才想起發生了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還是打起精神道謝:“希凡,謝謝你救了我。”
希凡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我,是索樸教授用精神力救了你。”
斯溫一怔,房間裡并沒有索樸的身影:“索樸教授呢?”
希凡指了指門外:“他出去了,畢竟你現在的狀态,他不好多留。”
斯溫這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穿。他朝下看去,後知後覺他原本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已蓋上了一張薄薄的床單。
等斯溫收拾好和希凡出去後,外面的房間卻沒有蟲。希凡問了問其他同學,才知道索樸回辦公室了。
“教授說斯溫先生今天的治療到此結束,明天再來找他。”說着,那個同學拿出兩瓶藥劑遞給斯溫,“這是教授研制的藥劑,他讓你晚上回去喝掉。”
斯溫接過藥劑,小小的玻璃管中僅有幾毫升透明的紅色液體。
“教授真是下血本了,居然把這個藥劑給您。”希凡捂住嘴驚呼。他比那個負責傳話的同學了解的更多些,知道這瓶藥劑有多麼珍貴。
斯溫好奇:“這瓶藥劑材料很貴嗎?”
希凡搖了搖頭“不是貴不貴的問題。”
他湊到斯溫耳旁悄聲說道:“關鍵是這裡邊加了教授的血液,A級雄蟲閣下的血液哦。”
斯溫驚住,連拿着藥劑的手也改成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生怕摔碎,原來希凡說的索樸下血本是真的下“血”本。
希凡微微彎腰,盯着這兩瓶藥劑看了看:“看這個色澤,應該是草莓味的。”
說完,他想到什麼,又問斯溫:“你喜歡草莓味嗎?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換成别的口味,教授還做了好幾種不同水果味道的。”
斯溫覺得添加了A級雄蟲閣下血液的草莓味藥劑已經很抽象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别的口味。他想了想索樸教授那張嚴肅冷峻的臉,很難将他與手中的草莓味藥劑挂鈎。
他謝過希凡的好意:“這個就可以了,謝謝。”
希凡點了點頭:“也是,這是索樸教授最喜歡的口味,應該做的會更用心吧。”
斯溫覺得手中的藥劑如有千金重。A級雄蟲閣下身份如此尊貴,普通蟲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而他卻得到了兩瓶用閣下血液制成的藥劑。
他的心中流淌過陣陣暖意,隔着冰涼的玻璃管壁,他感受到了索樸的關心。雖然閣下他看上去冰冷不近情理,但似乎意外的心軟。
其實索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頭腦一熱就把那兩瓶得之不易的藥劑白送出去了,按他以往的風格,必然要讓斯溫掏出一大筆錢才能賣給他。
但是藥劑已經送出,他也不好再讓斯溫付錢。他想了想斯溫送給他的超大紅寶石,心裡勉強平衡了。
他打開水龍頭,将涼水澆在自己臉上。剛剛他沒有借助儀器,直接動用精神力闖入進斯溫的精神海中,對他自己并非沒有任何影響。
尋常蟲隻知道雄蟲精神力會對雌蟲的精神力造成極大影響,卻不知雌蟲的精神海也會反向影響雄蟲。
他現在就覺得心跳加速,體内躁動,無法平息卻得不到釋放,使他格外煩躁,涼水洗臉也僅僅隻能讓他稍微好受一點。
“雌蟲,真是麻煩……”索樸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大轉椅上,閉着雙眼,努力平複自己的異樣。
他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本來想思考一下斯溫的後續治療方案轉移一下注意力,但腦子裡卻全是在想斯溫明明都痛到快失去意識還不出聲喊停,怎麼會有這麼能忍痛的蟲,怎麼會有這麼倔強的蟲。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扶手,思緒卻亂如麻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