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午的插曲,導緻索樸整個下午腦海中都在想斯溫。
平心而論,他對斯溫是有愧的,無論斯溫怎麼想,他都對給了斯溫希望卻又沒成功治愈他而感到抱歉。
盡管他已經竭盡所能,甚至不惜割傷自己投喂鮮血,但也是因為他的無能,害得斯溫受盡痛苦和折磨,最終卻不得不放棄治療。
這種想法在午夜夢回時折磨着他的内心,斯溫面無血色躺在實驗室小床上的畫面總是浮現,隻是夢裡,他沒有成功救回斯溫,隻能眼睜睜看着他的精神力消亡。
他在内心勸說過自己無數次,這不是他的錯。他已經闡明了治療的風險,是斯溫堅持要進行,他隻是尊重他的意願。可他,卻放不下。
這些日子,他努力做相關方面的精神力研究,試圖能盡快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但他内心清楚,以斯溫的情況,如果不及時找雄主為他進行深層次精神力穩定,他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
他欣賞敬佩斯溫不屈服命運的執着和堅持,也惋惜他命途多舛、生來不幸。
“教授?教授?”旁邊響起希凡喊他的聲音。
索樸回神,側頭問道:“怎麼了?”
希凡指了指水池:“教授,你已經沖了3分鐘的手了,是沾上什麼試劑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拿專用的洗滌劑?”
“沒事,不用。”索樸面上裝作淡定自若地伸手将水龍頭關上。
希凡有些憂心忡忡:“教授,最近咱們實驗室遇上什麼問題了嗎?怎麼感覺你總是魂不守舍的?”
“唉,斯溫先生最近也不來了,是不是他撤資了?”希凡唉聲歎氣,“要是實驗室經費不夠的話,我就得把每個周末的烤肉大餐精簡掉了。”
索樸再次聽到斯溫這個名字,他都覺得這個名字開始有點燙耳朵了。
他瞥了希凡一眼:“那你應該從現在起就開始習慣粗茶淡飯,我還能給你加個同情分。”
“哈哈。”希凡幹笑兩聲,“我這不是看最近圖南先生、杜缇亞中校、還有阿諾德先生都出現過,隻有斯溫先生不見蹤影麼。”
“希凡,”索樸認真地喊住他,“斯溫隻是實驗室的投資方,之前也隻是來實驗室接受治療,他從不是我的追求者。你和他同為雌蟲,你應當知道你的這些話如果傳出去,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困擾。”
希凡愣住,轉而羞愧難當:“抱歉,是我做錯了,我以後不會再說這些了。”他雖無惡意,卻忘了這些玩笑話可能也會傷害到無辜的蟲,還好有索樸教授提醒。
索樸沒有繼續追究,他知道希凡隻是無心之失。
說來也巧,希凡剛說完這件事,外面就有同學進來:“教授,圖南先生、杜缇亞中校、阿諾德先生,撞一起都來了,還帶着給您的禮物。現在他們三個看起來劍拔弩張的,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索樸扯了扯嘴角:“有什麼可看的,讓他們都帶着東西回去吧。如果他們沒有影響到實驗室,就算他們打起來,也不用管。”
“哎,好嘞。”那個同學麻溜出去了,他其實也不想淌這趟渾水,隻不過那三個蟲都讓他進來通報一聲,他不得不進來說一聲,省得一直幹擾他。
旁邊站着的一個同學小聲說道:“他們三個應該也打不起來吧,圖南先生和阿諾德先生捆一塊也不夠杜缇亞中校一拳的。”
“還不如讓杜缇亞中校直接一拳解決掉另外兩個,到時候教授就隻需要應付杜缇亞中校一個了。說不定,這次杜缇亞中校也帶了法棍。”另一個同學也打趣之前杜缇亞來的事。
索樸微眯雙眼看向希凡,顯然是希凡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希凡瞬間萎靡,低頭雙手合十,求索樸放過。
不一會兒,之前那個同學又進來了,他一臉為難地撓了撓頭:“教授,他們三個都說一定要把禮物送給您。我說了您不見他們,但他們說什麼也要把禮物留下來,說您一定會喜歡。”
實驗室裡的幾個學生互看一眼,其中一個好奇問道:“艾裡,他們都送的啥禮物啊?”
艾裡想了想回答:“圖南先生送了他自己種的花做的花束,依舊是他的風格,你們都見過的,附贈一句‘願索樸閣下永遠如日出之花’讓我轉達。”
其他同學都無語望天,史詩級大犟種圖南先生,明知教授不喜歡花,卻依舊我行我素,加上教授一直煩的酸詩,他們都懷疑他不是想要追求教授,而是接了什麼政府的特殊任務。
索樸聽得也額角青筋直跳,被俗氣的詩句酸得有點反胃:“直接扔到遠點的垃圾桶吧。”
艾裡接着又說:“杜缇亞中校送的飛船模型,是他在域外T星系撿的一種會發熒光的蠕蟲硬化後的材料制作而成,這種材料據說目前市面上還沒有。”
其他同學一聽紛紛眼前一亮,他們搞科研的對這些新奇東西最有興趣:“他有說是哪種蠕蟲嗎?”
艾裡咧嘴一笑:“他沒說,但我剛好對此略有研究,我可以給你們看看它的實體照片。”說着他打開光腦,翻出一張圖片。
一個同學湊過去看了一眼,下一秒:“嘔——”
另一個同學笑他:“有這麼誇張麼?”說着他也湊了過去,瞬間就沉默了。
希凡好奇,和剩下幾個蟲一起圍了過去。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