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向我保證。”

“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的。”

“真的？”

“嗯，當然是真的。”

“但我還是有一點……生氣……”

斯内普垂下眼眸，他沉默許久，再才看着萊斯莉的眼睛說道：“曾經……曾經我說過一句錯誤的話，我一直在為此後悔……但我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萊斯莉唔嗯一聲，嘟囔道：“那我原諒你了，西弗……但你要保證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我保證。”

“……一定？”

“一定。”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我沒有不相信西弗，我隻是不相信我自己。”萊斯莉哽咽道。

斯内普說道：“但我會一直相信你。”

萊斯莉抿抿嘴，沒有說話。

斯内普輕歎一聲，嘴角卻微微勾起，他輕聲說道：“萊斯莉，你知道被很多人認為是黑魔法防禦學最具代表性的咒語，是哪一個嗎？它是最古老，也最強大的防禦咒語之一。”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你還沒有教過我這個。”萊斯莉說道，“是什麼咒語？”

“守護神咒。”

“守護神咒？我知道這個咒語，但是……我感覺我學不會，書上說隻有心中有愛的人才能學會。”

“隻要你竭盡全力回憶一件快樂的事情或者心中懷着愛和希望的事情，就能使用守護神咒。”

萊斯莉抿抿嘴，小聲道：“這對我就是很難……我感覺到快樂的時候，就需要去努力遏制那些惡念……所以使用守護神咒對于我來說，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更别提……還有愛……”

“那你想要我給你演示一遍嗎，萊斯莉？”

“……但我學不會。”

“我相信你有一天能夠掌握的，但是，現在我想給你演示的主要原因是……守護神代表一個人的内心，它非常……純粹……是真正的不加任何掩飾的情感……”斯内普緩緩說道，“萊斯莉，你想看看嗎？”

萊斯莉遲疑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斯内普抽出了魔杖，說道：“呼神護衛。”

他的杖尖蹦出了一頭銀色的牝鹿，牝鹿在病房裡靈活跳躍，最後來到了萊斯莉的身邊，溫柔的銀色眸子注視着她。

“小……鹿？”

“是的，它是牝鹿。”

“所以西弗勒斯的内心是小鹿嗎？”

斯内普輕笑一聲，沒有立刻回答。

銀色的牝鹿湊近萊斯莉，為她舔去眼角的淚水，觸感略微冰涼，卻莫名讓萊斯莉覺得很溫暖，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我隻是不能，不是不想。”斯内普說道。

同時，銀色的牝鹿在萊斯莉的額頭落下溫柔的一吻。

萊斯莉怔怔擡起手想要觸摸自己的額頭，猶豫好幾次，指尖才落在眉心。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勞倫夫人會輕吻她的額頭一般，但是……不一樣……

這是真實存在的……是屬于她的……愛……

萊斯莉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吸吸鼻子，看着斯内普抿嘴說道：“隻是不能……不是不想，對嗎？”

斯内普點點頭，道：“隻是不能，不是不想，我很想……我很抱歉，萊斯莉，現在我沒有辦法……”

“足夠了，”萊斯莉張開雙臂抱向了斯内普，斯内普也抱住了她，萊斯莉将頭埋在他的頸肩，說道，“這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獲得的愛，我已經滿足了。”

斯内普擡手揉了揉萊斯莉的頭：“你這孩子，明明很聰明，但有時候還是挺笨的，隻滿足于此可不行，你以後會獲得更多的愛的。”

“……我不笨。”萊斯莉小聲嘟囔。

斯内普道：“當然不笨，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

“那西弗還說我有時候挺笨……”

“我可以收回那句話，但你要答應我，不要隻是滿足于此，你會獲得也值得獲得更多的愛，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

“就算不能，我也想要叫你一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就一次，可以嗎？”

“可以。”

“……父親。”

“嗯，我在，萊斯莉。”

“西弗，小鹿好像哭了。”

“……它沒有。”

“真的，不信你回頭看看。”

“它沒哭。”

“為什麼它哭了，它在難過嗎？”

“……我覺得它是因為開心。”

“唔……西弗，我改變主意了。”

“嗯？”

“我還想再叫你一次……可以嗎？”

“當然可以。”

“父親。”

“嗯，我在，我一直都在，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