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就去床上歇息了。
翌日,王寶钏早早起床便帶着草框、鋤頭去東山了。
【戀愛腦這是要去幹什麼?】
【想換個地方挖野菜了?】
彈幕上盡是問号。
很快,王寶钏便到達了東山,捋起衣袖,費勁爬上了半山腰,累得額上冷汗淋漓,欣喜道:“總算是到了……”
她雖自小嬌生慣養,但畢竟挖了三年野菜,還是有一些力氣的。
她稍稍歇息了一會兒,便四處尋起了靈芝,午時總算在東南角的峭壁上,看到了一株呈紅褐色、碗口大小的赤靈芝,腦中嗡的一聲大響,眼神甚是複雜。
“原來真的有靈芝……”
那平貴他豈不是真的……
自己苦苦等候他三年,他竟然貪圖富貴背叛自己,跟西涼公主成婚了!
王寶钏眼眶泛紅,踉跄後退幾步,扶住一棵大樹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呵,二姐說的不錯,我的确是開國以來最大的笑話……”
【卧槽???她是怎麼悟出來這件事的?】
【這劇情發展不對啊,戀愛腦怎麼覺醒了?難不成她能看見咱們打的字?】
王寶钏平複了一番情緒,對薛平貴的思念和愛慕蕩然無存。
她斂眉望向遠處的寒窯,眸底掠過了一抹自嘲。
“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能靠自己好好過日子了……”
得搞錢才行啊!
她一步一步挪到峭壁旁,慢慢向上攀爬着開始采靈芝了。
她身下是萬丈懸崖,稍有不慎便會丢掉性命,但她的眸底盡是堅定,未有一絲懼意,熠熠發亮美得驚人。
一個時辰後,她猛的伸手攥住了靈芝,一滴汗水順着鬓角滾落,她面上也綻開了一絲笑意,金燦燦的陽光傾灑一身,宛如新生。
“成功了!”
她開心的不能自已,恍惚間,似又變回了那個嬌憨明媚的少女。
【寶姐牛批!居然真的摘到了!】
【這麼高的懸崖,給我一千萬也不敢爬啊!完了,我好像有點佩服這個戀愛腦了!】
王寶钏此刻已經明白了戀愛腦的意義,搖頭道:“我不是戀愛腦,不準再這麼說我了,否則我不聽你們的話咯。”
她說完,便小心翼翼地退回了半山腰。
【她她她……她居然可以看見彈幕!】
【我們看的不是戲曲嗎?為什麼裡面的人物能跟我們交流?】
【見鬼了!】
【寶姐看我看我!薛平貴是渣男!薛平貴是渣男,薛平貴是渣男!你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青春了啊啊啊啊啊!】
彈幕瞬間炸了。
王寶钏把靈芝裝進草框裡,又在附近采了一些細辛、附子、羌活等治療風寒熱症的草藥便下山了。
此刻天色已晚,她在寒窯内睡了一夜,翌日清晨便換上幹淨衣裳,帶着靈芝進皇城了。
她上着一件月白色上襦,下着一件洗的發白、有些皺巴的淺黃色褶裙,鬓發低挽,頭戴一支木钗,纖細柔弱,若出水芙蓉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縱她一直低着頭,卻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一道道驚豔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令她既緊張又羞澀,臉頰微微泛紅,可愛極了。
“這是誰家的女兒啊?竟長的這般端正!”
“是啊,跟曾經的皇城第一美人王寶钏比起來,怕也毫不遜色,倘若被哪個王侯公子看見了,還不得将她帶回家做妾啊!”
幾個嬸子竊竊私語道。
王寶钏今日倒幸運,未曾遇見什麼流氓混混,很快到達了百草堂總店。
百草堂總店乃是皇城最大的藥鋪,占地上千平方米,分店遍布各個郡縣,上品藥材隻賣中品的價格,每日抓藥看病的百姓絡繹不絕,聲名赫赫。
但迄今為止,百姓都不知百草堂的老闆姓甚名誰,有皇商猜測他多半是皇親國戚,且手下不止百草堂一個産業,富可敵國,真假卻無人知曉了。
百草堂後院。
一個身着暗紋寬袖紫袍,身材颀長,墨發高束,頭戴金冠的男人,正單手負後,仔細檢查新采摘的黨參。
他生的眉目如畫,鼻梁高挺,薄唇噙着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集天下所有美好詩句,也難繪他萬一風華。
他修長右手拈起一根黨參,低沉道:“這批屬上品,明日裝箱運往各城出售罷。”
他的聲音含着一絲磁性,撩人心弦。
“是,殿下。”
郝掌櫃恭敬點頭。
李官城笑着道:“在外面,便不必如此稱呼了。”
他瞥了身後草叢一眼,眸底掠過一抹陰鸷,手腕一轉,幾根銀針倏忽射出,一針封喉,刺客們未來得及動手,便倒地身亡了。
李官城拿出一張白帕子,慢條斯理擦拭起了右手,歎息道:“老規矩,拖走喂獒犬罷,喂的時候剁碎些,莫讓那些髒骨頭傷着我的寶貝們了。”
唔,老四又不安分了,明日便淩遲他幾個心腹洩洩火罷。
郝掌櫃剛剛應下,一個夥計便匆匆趕來,抱拳禀告道:“公子,有一位姑娘拿了一株百年靈芝,想要兌換成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