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钏靜靜地看着他們議論,搖頭道:“我誰都不想找,我想偷偷混進戶部拿賬簿,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計劃?”
【我去搜一搜戶部的平面圖,看哪裡防守比較松。】
【再松也有禁軍把守啊,不如裝作送菜的小販,直接走進去呢。】
【對,先進去再尋賬簿,網上說這個時代戶部的賬簿,都放在東禁院庫房的抽屜裡面,寶姐翻到魏虎簽字那幾頁,讓我們截個圖就能離開了。】
【截圖就是……】
他們開始費勁解釋了起來,王寶钏聰慧至極,很快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她若直接将賬簿盜走,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就算拿到了軍饷,也會被戶部問罪,倒不如回去後臨摹截圖當作證據,去尋魏虎讨個說法。
若有人問賬簿仿品是哪兒來的,她便道是一位在戶部當差的友人,根據真品幫她臨摹的。他們若覺得仿品是她胡編亂造的,她便讓他們親自去戶部看一看賬簿,便知真假了。
她又跟彈幕完善了一番計劃,便心事重重睡去了。
擅闖東禁院乃是大罪,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參與的人越少越好,她決定一人前去,不将此事告訴阿彪他們了。
翌日清晨,王寶钏便借口要進城辦事,獨自一人離開了。
戶部位處皇城繁華區域,占地百畝,不斷有官員身着蟒袍官帽進進出出,正門足有上千禁軍把守,氣派至極。
王寶钏繞過正門,去集市買了一麻袋蔬菜,便扛着走向了後門,在距後門十米時,便被一位禁軍攔下了。
他目光銳利,上上下下掃視着王寶钏道:“做什麼的?今日昊王奉命視察戶部,閑雜人等不可入内!”
昊王正是當朝三皇子,因他祖父曾擁兵造反,他自小便不受皇帝、群臣們待見,在朝中如履薄冰,如今也隻幹些視察的閑活罷了,并不受重用。
四皇子母族勢力強大,深受群臣擁戴,如今手握兵權,聲名赫赫,乃是闆上釘釘的太子人選。
然而世事萬變,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王寶钏心中一沉。
今日昊王視察戶部?她來的真不是時候,但既然進城了,便不能白跑一趟。
她掏出一包煙絲,塞到禁軍手中道:“大人,膳房今個兒要做青椒炒肉跟糖醋裡脊,奈何青椒跟砂糖不夠了,我是奉命來送食材的,你就通融一二吧。”
禁軍收了煙絲,态度也緩和了一些,平視着王寶钏道:“姑娘是奉誰的命?”
王寶钏早查過膳房總管姓杜,便道是杜大人讓她來的。
爾後,禁軍又詢問了一些細節,見王寶钏對答如流,覺得沒什麼問題,打開麻袋檢查了一番,便讓她進去了。
王寶钏心中石頭落地,緩步踏入了後門,便來到膳房外面,将麻袋放下了。
她已經從彈幕上面,了解到東禁院的大緻方位了,待四周人少了一些,便抄着竹林小路直奔此處了。
東禁院大門由兩個禁軍把守,四周還有一隊兵馬巡邏,想要入内難如登天。
王寶钏躲在一根竹子後面,正要想對策,西邊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隻見一個貴氣淩人的紫袍公子,正在衆人的簇擁下緩步而來。
禁軍他們立即跪下,铿锵有力地道:“參見昊王殿下!”
【寶姐,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快翻牆進去啊!】
【是啊,你看見牆邊的大樹了嗎?正好給你當梯子!】
彈幕開始瘋狂出謀劃策。
王寶钏并未猶豫,便踮起腳尖跑到樹後,幾下爬上了樹頂,雙手攀住紅牆一用力,便跳進了東禁院裡,摔在了一堆稻草上。
她疼的冷汗淋漓,卻捂住唇瓣不敢吭聲,雙手撐地踉跄起身,朝庫房走了過去。
“唔……”
紫袍公子俊眉微挑,瞥向了她翻牆的方向,幽深眸底掠過一抹玩味。
“殿下,怎的了?”
戶部侍郎張乾恭敬道。
男人薄唇噙着一絲弧度,慢條斯理地道:“無事,不過一隻鳥兒飛過去了。”
張乾擦了一把冷汗,忙道:“原是如此,殿下放心,下官已命人嚴加防守,絕不會出現刺客的。”
男人颔首。
爾後,禁軍便打開東禁院大門,将男人迎了進去。
男人步履優雅清貴,身材颀長,公子如玉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