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推開門,室内的青年正在假寐。
晨光為他秀颀的身姿蒙上一層暖紗,他單手支頭靠坐在交椅上,幾縷墨發垂在肩側,溫柔安靜。
"雲止玉,我回來啦。"
少女清亮的聲音将人喚醒,青年應聲擡頭,看到來人的狼狽模樣後不由得瞳孔一縮。
".....誰傷了你?"
雲止玉起身扶着她坐下,喚人喊來府上的郎中。
三娘绡紗裙染血,一道刀傷在腰腹處張牙舞爪,鮮血順着傷口浸透了下裙,蜿蜒了一路。
注意到青年的表情,她居然仰起下巴炫耀道:"不重要,他已經死了。"
"诶呀!"方才绡紗垂落的地錦處已經聚起一灘血水,她不好意思似地提起裙擺,"抱歉啊,把這裡弄髒了。"
雲止玉搖了搖頭,注意到她仍然活潑的神色,心下的擔憂一松,他失笑:"沒事就好,讓府上郎中看過後,先休養幾天吧。"
"休養幾天?我不用跳舞、彈琴了嗎?"
青年聞言表情微變,方才從容的神色一掃而空,他輕輕偏過頭,眼神忽閃,墨發垂在耳側,擋住了不自然的神色。
隻能聽見他清冽的回應:"養傷為重。"
他還在猶豫,沒想到三娘竟湊到面前,恍然不知自己的話又在人心裡掀起多少波瀾。
"我沒事啊,早就習慣了。那今晚我還到你房内?"
雲止玉垂眸,三娘蹲在地上,上半身傾靠着他的腿,正仰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他。
"好。"
他微微颔首,矜持而克制地撫着她的長發。
另一隻藏在衣袖下的手卻仿佛已經感受到到将要發生的事,本能地、微不可見地戰栗起來。
【舞:49/50】
【琴:49/50】
【舞】和【琴】都在這個奇遇npc的幫助下還差一點經驗就能滿級,馬上就要去找主線任務了,不升到滿級實在是讓作為強迫症患者的玩家心癢癢。
不知道是不是她操作太頻繁了,連着申請了三次,npc這才松口同意了今晚的練習。
玩家操控着角色接受治療,眼看着進度條一點點被填滿。
————————————————
月上西樓,夜色闌珊。
軒峻壯麗的庭院陷入死寂般的沉靜。
下人們剛進雲府當值後就被訓誡過:路過大少爺的庭院時,就算是被人砍掉了腦袋,也得記得滾進草叢裡,絕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因此,隻有庭院深處的一間房點起了燭火,昏昏黃黃、飄飄搖搖地晃動着門後的窸窣聲。
"......"
雲止玉無力地仰面靠坐在床榻下。他的雙腿伸長支起,手腕被用綢緞綁着,高舉過頭,搭在塌邊的玉檀木上。
呼吸沉沉,半垂不垂的眼眸泛起淚意,他皺起眉,就連眼角下的一顆小痣也仿佛被身前人的目光刺激得熏紅。
".....繼續....唔...."
平日裡被人妥帖束緊的鞠衣淩亂地散開,一把鑲着朱玉的劍鞘沿着露出的胸央凹陷向下劃,仿佛被鞘尖的移動操縱般,青年胸前的溫柔弧度不斷急促起伏。
劍鞘點在糾結着的腰間束帶上,微頓了片刻,被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揚起,卸力向下拍,不松不弛的力道濺起了一片薄紅,沿着周圍虬起的經脈蔓延。
"!!唔.....呵....."
腹側因疼痛繃緊,尾骨向上弓起又落下。
金镂玉嵌的鞘體被人收回,隻留下一串坑窪的痕印。
三娘收劍入鞘,垂眸看着仰面躺下的雲止玉。青年的脖頸如鴻鹄瀕死般揚起,喉結上下滾動着,再向下看,仿若被人用紅繩繞着胸央縛起來般,兩塊瑩白間被劃出一道沁血的傷痕。
她的足尖點在更下方,紅紫色淤青星星點點地落在瑩潤緊緻的腰肌上,顯得紮眼。
三娘坐下來,攬起雲止玉的後腰。
青年垂首在她肩上,眼眸微斂,隽逸的面容上泛着暈紅,順着額角滑落的細汗将幾縷墨發黏在側臉上。
他呼吸滾燙,描摹着耳廓鑽入,讓人有些不自在地輕咳幾聲。
"沒事吧.....我是不是沒收住力?"
粉衣少女聲音中的猶疑聽得雲止玉忍俊不禁,悶悶地笑了一聲:"并非如此,三娘的舞藝....愈發精進了。"
雲止玉揉撫着三娘披散在身後的長發,修長的手扶着她的後枕,摩挲着頸後那塊軟肉。
兩人維持着交頸的姿勢,舒緩着方才過于激烈的節奏。
裙擺遮住了水漬和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