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目标的!
男人依稀記得,自己一開始盯上的分明不是這個家夥。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隻是簡簡單單路過,卻一下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莫名的,男人突然很想跟上去,眼睛幾乎粘在了對方身上,手也蠢蠢欲動。
然後什麼都沒摸到,還落了一頓打。
可惡的小子,下手可真狠,長得柔柔弱弱力氣竟然這麼大,他是怪物吧!
清醒過來的男人狠狠瞪向對方。
青年接收到眼神,冷笑一聲,偏頭看向松田陣平:“他這算承認了吧。”
“……”
松田陣平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上一秒還在演戲,下一秒突然自曝的家夥,連跑都不跑,仿佛認命擺爛了。
他無語片刻,從随身帶的包裡摸出“銀手镯”,蹲下身,啪嗒铐在對方手上。
一連串動作做完,青年已經撿好自己的錢包準備走了,松田陣平趕緊叫住他:“等一下!”
見對方停下腳步,他拎起受傷的小偷,邊走邊說:“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雖然是這家夥動手在先,你算正當防衛,但下手有點重。如果他追究的話,還得等等驗傷結果。”
不能放這個危險的家夥走。
“……還要驗傷?這遊戲流程也太真實了吧。”
“啊?”青年聲音太小,松田陣平隻模模糊糊聽到他在說什麼遊戲……什麼遊戲?
“不,沒什麼,”青年糊弄了過去,反問,“是不是隻要保證這家夥不會追究就沒事了?”
松田陣平沉默:“……這我倒沒想過,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實踐起來恐怕很難,畢竟這些犯人不會輕易放過這種'複仇'機會,多半都會起訴。”
“我可以試試。”
青年沒被難倒,得到許可後,他慢慢走近那個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
對方立刻警惕地縮了縮身體,梗着脖子喊:“幹什麼,你不要過來!我跟你說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剛剛打了我多少下我可都記着呢,信不信我——”
話語戛然而止。
聽完青年在他耳邊說的話,男人得意的神情一頓,瞬間被濃重的驚愕和慌亂取代。
他看向面前重新站好的青年,眼神像在看一個真正的怪物。松田陣平詫異發現他在恐懼,恐懼到渾身乃至牙齒都在打顫。
你做了什麼?他用眼神詢問旁邊的青年,青年“哦”了一聲,配合地露出了個相當敷衍的茫然神色:“我也不知道,我隻說了我會賠償他。”
……一聽就是假話。
松田陣平很想追問,卻找不出什麼合适的理由,隻能先打電話給目暮十三搖人。
然後在對方最後那句“讓你接的人怎麼樣了”的提示下,終于想起了自己最初的任務。
完了,現在幾點了?!
松田陣平看了眼時間,7:55分,他遲到了将近半個小時!
可現在也不方便直接趕過去,這裡還有犯人和一個疑似犯人呢。
松田陣平迅速點開簡訊翻了翻,所幸他沒把消息删除,目暮十三發過來的不隻有地址,還有一串手機号碼。
“我還有事,警察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旁邊青年再次提出要離開,松田陣平本想再拖,可對上那雙微微眯起的紅眸,腦海中的危險雷達忽然叮叮作響。
總感覺不答應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這家夥絕對是什麼危險人物吧?!臉都埋在影子裡了啊!放在漫畫裡不就是妥妥反派嘴臉嗎!
偏偏又找不到借口……瞥了眼從剛才起就低頭裝死的男人,松田陣平隻能無奈同意。
最後确認了一遍号碼沒輸錯後,他果斷摁下通話鍵。
“嘟——嘟——嘟——”
和通話提示音一同響起的,還有不遠處青年的手機鈴聲……而且還是狗叫。
意識到什麼,松田陣平刹那回頭,背對着他往外走的青年并不清楚情況,很自然地掏出了手機。
他短暫操作一下後,松田陣平這邊立刻顯示:“正在通話…”
松田陣平:“……”
等下,不會吧。
“你好,我是望月鸠,請問你是?”
很快,聽筒裡傳來了相當耳熟的聲音。
松田陣平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現在可以百分百确定,這聲音他幾秒之前,剛在現場近距離聽過。
怎麼會這樣,事情還真就這麼巧,他差點當犯人抓起來并且持續懷疑和黑/幫有關系的家夥,竟然就是即将來的搜查課新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面見松田陣平沒回答,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松田陣平趕忙從“犯人變警察”的詭異情緒裡抽離出來,“那個,我是來接你的同事,剛剛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不過不要緊,我已經看到你了。”
“嗯?”已經快拐過牆角的青年停下腳步,明顯做出了左右觀察的動作,“我沒看到有人。”
松田陣平:“……麻煩回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