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望月鸠立刻讓魔術師自由行動,讓他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盡量把動靜搞得越大越好。
【您不找赫伯特的位置了嗎?】
“他出手的時候,我們就能知道他在哪個房間。”
赫伯特已經不重要了。
還是那句話,望月鸠并不怕已經浮出水面的敵人。
他的敏捷有90!再加上提前防備,望月鸠并不擔心自己會死在區區狙擊槍下。
他找赫伯特一是為了确認消息準确,二隻是為了上個保險,以防後續可能會有的突發狀況。
畢竟知道具體位置是魔術師技能使用的大前提……
很快,剛安排好魔術師自由探索,望月鸠這邊就得到了目暮十三的通知:
對面酒店發生了槍擊案,有人報警在六樓走廊的牆上看到一枚彈坑,旁邊散落着一枚黃銅子彈。
“這裡交給其他警員,酒店那邊事态比較嚴重……雖然暫時沒發現人員傷亡,可兇手很可能還藏在那裡,随時都可能有危險!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
目暮十三極迅速地整備隊員,接到報警的那刻他就聯系了警視廳,增援已經在路上了。
意外的是,望月鸠也因此得到了一把槍。
槍真實握在手裡,跟通過魔術師握在手裡的感覺完全不同。雖然不是他最喜歡的馬.卡.洛.夫,“安全感”多少也增加了一點。
“咳,順便……這幾位也是過來幫忙的,風見、井下和福田。”臨出發之前,目暮十三不知從哪又拽來幾個人。
望月鸠看過去,恰好跟那個叫風間的對上視線。
雖然對方極力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可他還是瞬間從頭頂的綠名認出,這就是之前盯梢自己其中一輛車上的三名公安。
原來是他們。
他沖幾人露出笑容,結果下秒就被目暮十三緊張兮兮地敲了腦袋:“你别恐吓人家!”
誰恐吓他們了?!
捂着額頭,望月鸠覺得自己很無辜。
剛剛要不是目暮十三沒放出殺氣,他的鋼筆都要戳出去了!
至于為什麼不是槍——那是因為扣扣搜搜的目暮警官隻給他配了兩發子彈,望月鸠不想浪費。
不過公安的話……望月鸠沒有多想,他大部分注意還放在魔術師那邊,畢竟他得跟琴酒玩捉迷藏。
所幸一行人整裝待發準備出别墅的時候,魔術師終于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琴酒和伏特加似乎往更高層去了,目前暫時安全。
他順利回到了六樓,甚至還看到了一個熟人。
說是熟人也不能完全算熟人,隻不過是在十幾分鐘前剛剛見過一面,甚至還不算太愉快……但至少是見過。
望月鸠一心二用,調轉畫面去看那個叫沖矢昴的粉毛路人。
他胸前還帶着那朵紅玫瑰,不過花瓣看上去有些焉耷耷,似乎被狠狠蹂躏過。此時正站在牆上那枚彈坑旁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六樓和其他幾層不同,是槍聲的源發地。
通過地毯上多處理亂糟糟的印子可以推測出,前不久應該有許多客人在這邊停留過。但出于安全考慮,他們都選擇回到房間反鎖房門。
……就是不清楚沖矢昴是原本就在六樓的客人,還是聽到槍聲前來查看的熱心市民。
“果然,你也是接到他消息來調查的嗎?牧野。”
沒等魔術師說話,對方忽然開口了。
他微微偏過頭,睜開了那雙一直眯着的眼睛,露出了和琴酒相當相似的墨綠狼眸,語氣和表情都很熟稔的模樣,顯然是早就認識他。
一直加利安諾加利安諾的稱呼,頭一回從别人口中聽到這具身體的假名。
雖然魔術師反應得很快,卻還是被對方敏銳抓住了漏洞。
“你還是一如既往不喜歡這個名字。”
意外的是,沖矢昴的語氣竟然不是懷疑,反而帶了點無奈。
望月鸠隐隐察覺到,他們不僅認識,很可能關系還不錯。
那麼問題來了。
關系不錯的話,為什麼這三年的記憶裡壓根沒這個人存在?“沖矢昴”三個字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這家夥口中那個給出消息的“他”又是誰啊!
“……畢竟不是自己的名字,無論怎麼聽都聽不習慣。”
魔術師聰明地把皮球踢了回去,他的社交字典裡就沒有尴尬兩個字。
既然是認識的,剛剛“偷竊失敗”的事情立刻被他抛之腦後,魔術師非常自然地站在了自己的傑作旁邊,煞有介事跟着對方一起研究。
“對了,我剛剛看到琴酒了,他似乎在找什麼人,”沖矢昴面朝牆壁,再次開口,語氣非常肯定,“找的就是你吧。”
這會望月鸠是真的驚訝了,這家夥竟然連琴酒都知道……莫非他也是組織裡的人?
而且看上去還是自己這邊的。
魔術師照例糊弄了過去:“他抓不住我。”
“嗯,這或許又是你的什麼計劃,具體我就不問了。”
沖矢昴似乎也沒期待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回應,很平淡略過了話題。
可他的注意也不放在彈坑上了,而是緊緊鎖定旁邊灰發灰眸的青年。
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又很快放開,而後重新眯起了眼睛,唇邊多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來身份和代号太多确實很麻煩……不過時間久了,加利安諾,你可别忘了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