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受損的大樓正在被有序地進行修補,附近的居民也回歸了往日平靜的生活,隻是偶爾想起之前的爆炸事件會慣例罵幾句喪良心安裝炸彈的犯人,再照例罵幾句警察真是稅務小偷,到現在也沒抓住犯人。
一切好像都恢複了常态,隻除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的五名拆彈警察。
少年跟着哥哥,抱着花束來看望病人。一扇扇病房門被打開,少年面對警察家屬或冷漠或驚訝的态度,進行一番客套,留下花束和慰問金,然後進入下一個病房重複以上流程。
等到流程已經重複四次,身後的保镖上前悄聲提醒,“還有最後一位警察,爆炸時他離炸彈最近,傷勢最嚴重,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未脫離危險。”按下樓層按鈕,幾人很快來到監護室門口。
重症監護室門口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一男一女,男人穿着日本社畜的标配黑西裝,卻因為戴墨鏡和周圍的低氣壓而顯得有些兇惡,女人風塵仆仆,臉上悲傷摻雜着疲憊,即便如此也吸引着往來人的視線。
少年靠近他們,彼此交談了幾句,兩人婉拒了慰問金,少年有些無措地望向哥哥,“哥,”聞聲而來的男人靠近少年,
“萩原小姐,松田先生,”兩人聞聲擡起頭來,“在下小鳥遊雅紀,可否借一步說話?”
四人被引進了院長辦公室,待幾人都坐下後,陪同的院長先向松田陣平和萩原千速介紹了萩原研二的狀況。“根據報告顯示,萩原先生的病情比較嚴重,除去爆炸造成的燒傷,還有撞擊造成的骨折和顱内出血。”聽完院長的話松田陣平和萩原千速心情都沉重了幾分。
小鳥遊雅紀又開口道:“這是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非常感謝萩原先生在前幾日的爆炸案中對于我弟弟睦月的照顧。”随着客套的言語遞出的還有信封,萩原千速婉拒了面前的信封,盡管她知道這裡面可能是一筆不菲的錢财。
“我的弟弟隻是盡了警察的職責,擔不起二位的謝意。兩位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錢就不必了。”幾人又客套了幾句,見萩原千速執意不肯收下,兄弟二人隻好作罷,“我認識米花綜合醫院的醫生,他們在神經科學方面頗有建樹,如果二位需要的話,萩原先生病情穩定後,我可以幫萩原先生安排轉院。”小鳥遊雅紀轉而又提出了幫助。
此話一出,對面二人明顯猶豫了,“根據報告顯示,萩原先生的病情确實更适合在米花綜合醫院進行治療。”院長的話無疑又添了一把火。“千速姐,”松田低低地叫了一聲萩原千速,萩原千速終于下定決心,“那就麻煩了,小鳥遊先生。”
“萩原小姐客氣了,那咱們就說定了,等到萩原先生病情穩定就轉院。” 兄弟二人站起身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千速出門送别兄弟二人,告别之後,松田陣平和萩原千速又回到重症監護室門口。
等到允許進去探望時,二人消毒完成後進入病房。看到病床上的萩原研二,萩原千速終于忍不住了,一路颠簸的疲憊,應付各種關心的心累,混着姗姗來遲的悲傷一下子好像擊垮了她。淚水從她的面頰緩緩流下,又隐入掌心,萩原千速将臉頰埋入手掌,這個飒爽的女人終于在弟弟面前顯露出傷心。此時監護室裡的空氣都凝滞了,一旁的松田陣平扶了扶墨鏡,面對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幼馴染也保持沉默。遲疑了許久,松田陣平輕輕拍了拍萩原千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