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新招的侍衛共計十人,葉靈雨是以最末位入的府。
入府前,十人的身份背景以及過往經曆全部上提至侍衛長過目。葉靈雨給自己編的身份經曆幾乎是滴水不漏,在某些助力下有證可查,想當初她就是這麼混進茶樓的。
十人統一換上玄墨勁裝,在為期三個月的訓練結束後,才會發放腰牌和佩劍。侍衛的居所安置在南院,兩人一室,由管家負責分配房間。
葉靈雨被分到右手第一間,與她同住的侍衛姓韓,個子高,方臉,五官尚算周正。
她的細軟不多,一個包袱足矣。然而韓侍衛卻十分講究,背來七八個包袱不說,還帶了香爐熏香。
葉靈雨擡手掩住口鼻,為求穩妥,得想個辦法把他趕出去。
于是,入府次日,她便去廚房借來銅爐砂鍋,在屋裡熬苦藥湯子。
韓侍衛捂住鼻子,斥責道,“你熬的什麼鬼東西?快拿出去!”
葉靈雨手拿蒲扇,慢條斯理的給爐子扇風,特意往韓侍衛的方向多扇兩下。
“對不住了,在下有先天不足之症,隔三岔五就要喝湯藥。為了不影響他人,我隻能在屋子裡熬。”
“那你帶着藥盆子搬出去!”
韓侍衛一通亂扇,企圖把藥味兒扇出去。
“病秧子當什麼侍衛?這不是濫竽充數麼。”
葉靈雨也不惱,掰開揉碎和他講道理,“韓兄,此言差矣。是長公主殿下親自相邀,在下才入府的。有任何疑問,你都可以找殿下問個清楚。要不你去問問,憑什麼讓我當侍衛?”
“你!”
韓侍衛當即背上他的七八個包袱,沖出門去找管家理論。
爐子都搬進屋了,早就弄得哪裡都是味道。讓葉靈雨搬出去别人也沒法住,最後還是多給調配了一間房,才算是把此事平息。
葉靈雨煎完藥,趁着熱乎咕咚咕咚灌下去。她确實有病,也不是撒謊。
口中全是草藥味兒,她在包袱裡翻了翻,掏出一袋子饴糖,連塞兩塊才把藥味兒壓下去。
真苦。
新侍衛入府三日,長公主一面都沒露。直至開始訓練,每日行程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辰時,由教書先生帶領讀書習字。未時,再由樂人教授音律。申時,侍衛長正式訓練習武,到戌時結束,子時就要熄燈了。
日落黃昏,南院裡滿是揮劍之聲,時快時慢,良莠不齊。
“出劍要快!”
侍衛長在幾人之間穿過,看見那胳膊伸不直的,擡手就是痛擊,引得一陣鬼哭狼嚎。
到葉靈雨這,侍衛長幾度皺眉,卻沒有說出什麼來。她每個動作都做到位了,但就是看不出力道。
論偷懶,葉靈雨是認真的,半點内力都不用,全是花拳繡腿,可就是讓人尋不出半點錯處,少挨了不少打。
侍衛長站在衆人跟前,冷着臉訓斥,“練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加練一個時辰。”
“是!”
衆人拉着苦瓜臉,卻不得不繼續訓練。
想要博得長公主青睐,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進府隻是第一步。
葉靈雨耳朵微動,隐約聽見腳步聲。訓練時間過長,她身子又弱,沒過多久額頭就冒了汗。别人出汗都是汗臭味兒,唯有她身上殘存淡淡的藥香。
腳步聲由遠及近,果然是長公主。
慕容鳳兮身後随着一衆侍女,浩浩蕩蕩的踏入南院。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躬身施禮。
“參見殿下!”
“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