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這打扮,哪裡是個侍衛啊,分明就是以色事人的男寵。我就說嘛,小白臉兒有什麼好東西?”
趙侍衛把葉靈雨拉過去,“别理他,他純粹嫉妒。”
聞言,韓侍衛嗤之以鼻,“我嫉妒他?我會嫉妒一個男寵?”
葉靈雨見狀也跟着笑了,“好個以色事人,承蒙誇獎。總好過想要以色事人卻沒有色。”
“你。”
韓侍衛氣勢洶洶朝着她走過來,人高馬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你把話說清楚,在這陰陽誰呢?”
侍衛們瞬間分成兩撥,分别拉架,實際上隻有韓侍衛跟鬥雞似的在那跳腳。葉靈雨遠遠看着,面色不改,腳都沒動地方。
“都住手!”
一道低沉的呵斥,鬧劇戛然而止。管家與侍衛長并肩站在一丈開外,神色嚴肅,甚至有些愠怒。
“讓你們入府,是為殿下。不是叫你們尋釁滋事。”
管家怒目而視,視線掃過韓侍衛,又轉到葉靈雨這邊,很是不滿。
葉靈雨立刻就明白了,看來她以色事人的名聲已經盡人皆知。
“侍衛長,你說應當如何處理?”
管家發話,此事便不能囫囵而過。在公主府,除去長公主,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得由韶華姑娘和管家說了算。
侍衛長當即摘下佩刀,出手疾如閃電,以刀鞘痛擊韓侍衛的膝蓋,隻聽撲通一聲,韓侍衛踉跄跪地。
誰讓他離着侍衛長最近,又是沖突的始作俑者,理所當然的承擔了殺一儆百之責。其餘人等見狀也紛紛跪地認錯,聽候發落。
眼見其他侍衛都跪下了,未免顯得太不合群,葉靈雨也慢慢悠悠跪在角落裡。
“所有人跪到明日晌午,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起來。如果讓我發現誰動了,單獨杖責三十大闆!”
侍衛長聲如洪鐘,撂下狠話就離開了。
眼下深更半夜,長公主早已睡下,就算要搬救兵,也得等明日早上公主醒了再說。
幸好天氣暖和不少,不然晚上深更露重,次日再盯着日頭跪到晌午,冷熱相沖,不想染風寒也難。
樹上落了幾隻鵲兒,叽叽喳喳吵得人頭疼。方才張牙舞爪的韓侍衛也沒了精神頭兒,蔫頭耷腦的跪着。
一夜過去,葉靈雨稍感倦意。直至天方破曉,府中才能看到侍女走動。
果不其然,南院被罰跪的消息傳至主院,不多時,就有侍女來傳話了。
“葉侍衛,殿下傳喚你去主屋,快随我走吧。”
葉靈雨略一點頭,“有勞姑娘。”
跪了一宿,饒是習武之人也有點吃不消,更何況她舊傷未愈。葉靈雨起身略顯遲緩,抖落沉在身上一夜的清露,在其他侍衛目送中,潇灑離開了南院。
從南院到主屋,她頭一次感覺路有些遠。
長公主尚在用早膳,她又在門外等上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得以入内。
進到房中,葉靈雨的步子顯得更加遲緩,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她的異常。
“來人,看座。”
“謝殿下。”
葉靈雨順理成章混到一個位子,别管待會兒做什麼,先坐下才是正題。
“本宮知道你受委屈了。”
慕容鳳兮放下茶杯,掃一眼她膝蓋處的塵土,“本宮叫你做如此打扮,讓你受了流言蜚語。可本宮覺着你這樣穿好看,若是叫你一直這般穿着服侍本宮,葉侍衛可會不願?”
葉靈雨颔首垂眸,本以為長公主是為安撫她,不承想迎頭先給了一道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