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司機煩的,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嗖地竄出去,在前面的道口又是一個急轉彎,蔣雅婷臉色一白,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滾,終于消停了。
話說她和穆潇的待遇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小區樓下,下車時腿都哆嗦了,跟玩了一回雲霄飛車似的,在路邊扶着電線杆幹嘔了好幾聲才感覺好點,拖着兩條發軟的腿,顫顫巍巍地挪回家。
而穆潇那邊,别說颠簸了,連一點震動都沒感受到,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家樓下……呃、确切地說,是辛楓晏家樓下。
辛楓晏住在本市新建的一處高檔小區,将近二百平的房子就他一個人,他駛進車庫,停好車,繞到副駕駛的門邊,像對待什麼易碎的物品般,小心地抱起倚靠在座位上的穆潇。
關車門時他的動作都輕的不能再輕,生怕把人吵醒了似的,然後抱着人向着電梯而去。
他邁步時像貓科動物一樣,平穩又悄無聲息,一雙手臂穩健有力,分别摟着穆潇的背和腿彎,穆潇的頭則枕在他結實的肩膀上,看起來還挺舒适的。
等電梯時辛楓晏又忍不住看向懷裡人,那人睡的很熟,微長的發絲蹭的有點亂了,幾縷垂在額前,更多的散在自己肩頭。
濃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兩片扇形的陰影,辛楓晏記得那雙清澈的眼看向自己時滿含着的笑意,溫柔的、明媚的,像春風、像暖陽。
如今這雙眼悄然地合上了,但仍能讓人感到安穩又溫暖。
男性的身體并不柔軟輕盈,辛楓晏感受着懷中沉甸甸的重量,卻覺得很安心。身體相貼處傳來暖烘烘的熱度,透過衣服、皮膚、血肉,一路傳到心裡,讓他覺得心裡也有了溫度、有了重量。
那種感覺很舒服,像被裝滿了,又沉又暖。
“叮——” 電梯發出響聲,金屬門在面前打開,與此同時,懷裡人似是被驚擾到了,不大安分地扭動起來。
“穆潇,是我,沒事的,睡吧。” 辛楓晏低下頭,柔聲道,把人摟的更緊了一些。
懷裡人逐漸安靜下來,眼睛還閉着,頭一歪,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徹底不動了。
發絲擦過脖頸,接着是額頭和臉側的皮膚,在辛楓晏毫無準備時就那麼蹭了上來,又癢又熱,還帶着微微潮濕的觸感。
辛楓晏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抖,接着就整個僵住了,以至于差一點錯過這趟電梯。電梯快要合上時,他伸腿擋了一下,那扇銀色的金屬門重新向兩邊移動,他才得以進入。
穆潇的臉頰還貼在他的頸側,辛楓晏覺得那塊皮膚像要燒起來般熱燙,他低垂着眼眸,靠在牆壁上微微喘着氣,不過卻始終沒有躲開,哪怕隻是稍微側一下頭。
從進入電梯、到家門口、再到卧室,這段時間仿佛被無限地拉長,又似乎隻有一瞬,辛楓晏幾乎全程都屏着呼吸,最終将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頸側屬于另一人的肌膚移開了,懷中的熱度和重量也消失了,他長疏了口氣,終于能好好地呼吸了,卻又覺得有一絲絲淡淡的失落。
但看到穆潇在自己的房子裡,躺在自己的床上,枕着自己的枕頭,那麼點失落就不算什麼了。
辛楓晏脫了外套,去衛生間快速地沖了沖,沖掉身上的汗水與沾上的酒氣,回來時換了一身家居服,手裡還端着一盆溫水。
他把水盆放在床頭櫃上,坐到床邊,看了一眼穆潇沾染了紅暈的臉,又飛快地移開視線,頓了一下,伸出手,開始幫穆潇脫衣服。
穆潇的鞋子在剛進将人放在床上時他已經給脫掉了,這會他脫了穆潇的上衣,想了想,又把褲子也脫了,隻留下一條短褲。
雖說穆潇也是辦公室一族,但從小打球遊泳不斷的,工作後也常往健身房跑,一周還要夜跑那麼幾次(具體次數取決于有沒有時間),穿着衣服時就能看出結實有料的好身材,如今衣服一脫,更加讓人移不開視線了。
手臂、胸部、腰腹……該有的肌肉穆潇都有,形狀也相當漂亮,再加上身高擺在那,四肢勻稱修長,臉又長的好,小姑娘見了,臉紅尖叫流口水是免不了的了,要是換成了富婆,一擲千金也得想方設法包他一晚。
辛楓晏雖然不是小姑娘,臉頰上也染上了點粉色,他将毛巾在溫水中浸濕、擰去多餘的水分,細緻地幫穆潇擦洗起來。
蔣雅婷自己都醉的不輕,肯定沒法照顧的如此周到,能把穆潇安全地送到床上、中途不磕了碰了就不錯了,這也是辛楓晏半路“劫”人,把人帶回自己家的原因。
因為喝了酒,穆潇出了很多汗,體溫也升的高了些,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黏着一層汗液,脖頸、肩膀、胸口處透出片片紅色。
辛楓晏擦拭的十分小心仔細,但細看下來,就會發現他的手有些抖,當指尖不小心碰到穆潇火熱的身體時,他渾身一顫,仿佛被燙到了般,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