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辛楓晏的同時,穆潇意識到一個問題。
“江姐,你這個……” 他晃了晃那隻小刺猬, “也給辛總了嗎?”
“辛總?”
江蕙看過來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品學兼優的大兒子突然燙了個紅黃藍相間的殺馬特,那個驚奇,那個疑惑,那個不可置信。
“小穆,為什麼要給辛總?”
“這個……” 穆潇不好把辛楓晏的喜好說出來,隻能道:“江姐,你給大家都分了,唯獨不給辛總,這不太好吧?”
這回不止是殺馬特了,大兒子還穿上了超短裙,大半夜地在馬路上抓着路燈跳鋼管舞。
江蕙眼裡都帶上驚悚了:“小穆,你怎麼回事?給了才不好吧?辛總又不喜歡。”
不,辛楓晏喜歡的不得了呢,穆潇心說。
但也隻能在心裡說說了,江蕙明顯是不打算送的,穆潇又不能跟她解釋,隻得作罷。
算了,辛楓晏他……不差這一個玩偶了,他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不是嗎?
穆潇如此說服了自己,隻是這麼想着的同時,他心裡又有點不是滋味,為辛楓晏,也為他自己。
自己明明昨天還想着照顧辛楓晏,想着讓他活得輕松快樂點,并且已經成功地讓他笑的那麼好了,現在卻……
那就像精心嬌養的花蕾,眼瞅着它開出了美麗的花朵,卻再也不能呵護它了,心裡酸酸漲漲,又覺得空落落。
江蕙送完了東西,很快走了,穆潇眼神複雜地注視了一會手裡的這隻小刺猬,把它往桌上一放,自己向後一躺,再次閉上了眼,衣服拉高,這回連頭都蓋住了。
臨近下午上班的點,穆潇才爬起來,拎着那隻小刺猬回到座位上。
别說,江蕙在手作這方面還真有點天賦在身上,這才起步沒多久,就做的相當讨人喜愛了。
辦公室裡的人幾乎都在讨論今天收到的這份意外之喜,各式各樣巴掌大的小動物、畫着笑臉的Q闆水果人什麼的,不是被捧在手裡把玩,就是擺在辦公桌顯眼的位置上欣賞着。
哪怕是平時不愛好這類事物的部分同事,也樂意多瞧上幾眼,想着拿回家送給家人朋友什麼的。
辛楓晏就是在這份歡快中踏進門來的,他剛一出現在門口,氣氛就随之一頓,聊天聲瞬間低下去,直至消失全無。
不過這口“鍋”可不能讓辛楓晏就這麼背了,在其它任一家公司裡,老闆來了,又是隻有幾分鐘就到了上班的點,員工們都絕沒有再肆意聊天的道理了。
倒不如說,這才是正常現象,不能算是辛楓晏的問題。
而且說實話,雖然所有人都擺出了嚴肅臉,認真工作、或者準備認真工作的樣子,但相較于以前的噤若寒蟬、戰戰兢兢,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穆潇心中升起滿滿的成就感,這都是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的成果。
但下一刻,他又像破了洞的皮球一樣,心中那口氣全洩完了。
穆潇中午發的那條拒絕約飯的信息裡,理由是随便編的,辛楓晏卻是一點都沒懷疑,全信了。
他在心裡算着,周六晚上(那天他到底成功地留下了穆潇吃晚飯,飯後開車把人送回了家)、周日一整天、一直到今天的上午和中午,将近兩天的時間了,都沒能再和穆潇說過話了。
見面也隻是今天在辦公室裡,匆匆擦肩而過,穆潇對他點點頭,叫了聲“辛總”。
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唯一的私下聯系是那條信息,在午飯前,但自己回複了之後,穆潇就沒有再發新的過來了。
好想和穆潇說說話……哪怕不說話,能看着穆潇也是好的。
習慣性地,一進門,辛楓晏的視線就不動聲色地向辦公室左邊瞟過去。
穆潇的位子在左數第三排,靠進過道,寬敞、進出又方便,幾個部門組長都分在相似的地方,穆潇就是其中一個。
和辛楓晏同歲,穆潇今年也二十八了,他大學畢業後在其它公司短暫地幹過一段時間,後來跳槽到辛楓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