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川動作很快,不一會,就開着一輛拉風的綠色保時捷來到了片場。
車窗被搖下,露出了他那張張揚帥氣的臉:“恪恪,快上來。”
殷恪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保時捷的座駕很舒适,他系好安全帶,安靜地看了眼窗外。
此刻天仍舊孤獨地藍着,一望無雲。
“你就這麼上來了,也不怕被拍到?”沈蘊川一手扶着方向盤,懶懶地往遠處看去,此時還沒到下班點,路上沒多少車。
殷恪沒轉頭,語調不鹹不淡:“蹲守的狗仔大都是拍蘇梨白的,拍我也沒什麼料。”
“行吧。”沈蘊川認識了殷恪五年,這人剛上大學那會心氣很傲,做什麼都一個人,話講的也少。
進圈這麼多年好多了,就是性格還是低調。沈蘊川記得他以前都很煩這些花邊新聞,绯聞熱搜什麼的,現在似乎不太在意了。
他想到了什麼,唇角的笑收了收:“你那個熱搜怎麼樣。”
殷恪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他微博粉絲不多,隻有三十來萬,經此一遭,沒怎麼掉,反而增加了四五萬,最新博的評論甚至增加了一千多。
平日出了什麼新劇和角色,也就增加一兩萬粉絲,大半還是微博塞的僵屍粉。
此時熱搜早已被其他的熱點占據,沒了殷恪的名姓。
“還不如多待一會。”殷恪翻了翻新評論,和熱搜底下的評論差不多,不是誇他好看,就是讓他不要捆綁蘇梨白,又或讓他尊重前輩。
一個買的黑熱搜,産生的效果竟然比他拍一年的戲都好,倒也諷刺。
娛樂圈向來都是資本橫行的地方,誰的背景強大,誰的出身好,其實都一目了然。
如果當年答應了謝行之,或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殷恪垂下眼,漫無目的地想。
謝行之此流,高傲孤獨,自矜自愛,極度自我。他所謂的喜歡,從來都是帶着目的和占有的。
他愛人的方式就像養雀,總喜歡折了雀兒的翅膀,假惺惺地送上每日的口糧,高興了挑逗一下放它飛幾米,不高興了就克扣口糧,施加懲罰。
“恪恪,恪恪,你怎麼了?”沈蘊川的聲音從旁邊傳進他的耳朵,喚醒了他紛雜的情緒。
想什麼呢,讓他回到過去,他也不可能答應謝行之的。
“沒事。”殷恪擡起頭,眼前的路越來越熟悉,保時捷見縫插針地開進了小道——是去他家的路。
“酒會六點半才開始,我先送你回家換身衣服。”沈蘊川一邊開車一邊說,“謝二爺今天也在,咱去他那裡刷刷臉。”
又是謝雲初。
其實到現在,殷恪都不清楚這人的地位如何。
“你才來T市不久,你不知道。”沈蘊川可能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釋道,“這謝家在T市紮根,上世紀下海從商,一直富了四十多年。
“謝二爺玩得很開,特别潇灑,平時對各個朋友又都講義氣,很多人都想跟他攀上關系。”
“而且他真的長得很好看。”沈蘊川激動地一踩油門,保時捷嘩沖了出去,在狹窄的巷子裡拉出了一道亮綠色的剪影。
這位是個标準的顔控,凡長得好看的,都能在他心裡占據一席之地。
殷恪無奈地揉了下眉心:“那個,走過了。”
沈蘊川也不尴尬,“嘿嘿”笑了一聲,回倒了一百來米,停下了車。
殷恪換完衣服,時間還早,兩人在他家坐了一會,等到差不多六點,才前後上了車。沈蘊川這駕照不知道考了幾次拿的,實力實在不敢恭維,起步停車晃得殷恪頭疼。
與此同時,謝宅。
“又讓我去啊……”謝雲初攤在沙發上,表情十分有九分的不開心,“上回那個酒局我去了,有什麼用吧。”
他偏頭看助理:“我哥什麼時候回來?”
朱助理低聲:“謝總是想讓你慢慢學着接手公司。”
“我哥幹不就好了,T市誰不知道啊。”謝雲初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哪比得上謝行之優秀。”
“您别這麼說。”朱助理替他倒了杯茶,“這次酒會主要是洽談《北央大帝》的具體事項,會來很多明星和娛樂公司的大腕,您非得去不可。”
謝雲初給面子地喝了口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上次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朱助理語氣很自然:“小謝總,殷恪的經紀人拒絕了我。”
謝雲初白皙的臉上閃過詫色,不解道:“你怎麼跟他說的?”
朱助理并不覺得自己是自作主張,但也沒打算告訴謝雲初真相:“就問他有沒有意向來試鏡《北央大帝》的男三号。”
《北央大帝》那個男三号的角色很貼殷恪,沒想到這人倒傲氣,送上門的機會都不要。
“沒事,他不要就算了。”謝雲初并不在意,又抿了一口茶,指尖扣住杯壁,很快站起來。
他平時任性,大事上卻不馬虎,該出席的酒會幾乎是不會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