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從現代帶過來很多顔色鮮豔又帶光澤的化纖料子,覺得做衣服太硬,在巴郡的時候便拿出來讓玲珑她們利用閑暇時研究研究,看看能有什麼其他用途,沒想到她們嘗試做成魏晉時期流行的那種仙風飄飄的道裝竟是格外的好看。此外,玲珑還根據唐風拿出來的一些是是而非的圖片,複原出與傳說中廣袖流仙裙相似的服飾,而這些硬硬的面料,因為顔色鮮豔又自帶光澤,便做了最外面的大袖衫,後面長長的拖在地上,很華麗、很有範兒的樣子。唐風實在是太喜歡了,特地又找了幾款雙色漸變的,索性連花都沒有繡,就這麼素素的顯出料子本來的模樣。為了讓這款服飾更加突出,唐風還特地找了一些質地相對輕薄柔軟,但顔色與其相搭的料子出來,做了裡面的裙子,使得整款服飾看起來更加高端、大氣、上檔次。
這次是去道觀,自然要穿相應的服飾,還好有三日時間,唐風讓玲珑帶着丫頭們用這三日為她趕制一套新的道裝。
三日後,唐風在玲珑和丫頭們的伺候下“盛裝”打扮了一番。而玲珑和丫頭們為唐風新做的淺紫色和淡蘭色相搭配的道裝,簡直是低調、奢華、有内涵的典範。隻見唐風褒衣博帶,寬袍大袖、仙風道骨,外襯白色珠光的大袖衫,隻在下擺和衣袖處淺淺的繡了幾朵花做點綴;頭戴一白玉芙蓉冠,用同一塊玉雕出來的素簪簪住,耳飾和玉壓裙也是來自同塊白玉,玉壓裙的穗子則用鮮紅的珊瑚珠串成,除此之外,通身别無他飾;口脂選了偏紅的橘色,額間用同色口脂點了個梅花。
唐風自己帶着孩子們,沒讓玲珑跟随,隻讓巴誠趕車來到了那個有名的道觀。唐風此舉并不是要刻意瞞着玲珑,而是玲珑不太愛出門,自到了大興之後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事實上,對于唐風的事情,玲珑早就發現了一些端倪,隻是家主沒說自己也不方便問,她很清楚,等時機到了,唐風自然會告訴她的。
到了道觀山門,前幾日來過的那幾個道士已經恭候在門邊了,見馬車前來,便上前行禮,然後接過馬的缰繩,将馬車帶入一條曲幽小徑,走到一個被掩隐在樹林後的小院前才停了下來。
唐風剛下了馬車,便看見一老道盛裝恭候在小院門口,身後排着兩排也是穿着盛裝的中年道人。
老道見到唐風,忙俯身下拜,身後弟子也跟着拜了下去。唐風受寵若驚,這禮太重,實不能受,因離得還遠,便伸手虛托,手中使出了這些時日來越發深厚的念力,托住了老道下拜的身形,口中說道:“道長何須行此大禮,弟子愧不敢當。”
老道隻覺得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托住了自己,再也拜不下去,不知道這究竟是内力外放的武林高手還是言出法随的仙家手段,當然,站在他的角度自然認為是仙家手段,當下也不敢違逆,隻好深深一揖,口稱:“福生無量天尊!”身後弟子們倒是拜了三拜。
走進小屋,唐風于客位上坐了,示意老道坐主座。老道心中雖忐忑,但不知道這“仙子”是何章程,隻得坐了主位。一中年道人端上清茶,随後便退了出去,屋内隻剩下唐風、巴誠和老道三人,至于幾個孩子唐風不必擔心,老道早已安排專人招呼照看。
巴誠将來意向老道和盤托出,老道有些詫異:“就為此事?施主何需理會這些凡事俗務?”但轉念一想,當初巴誠不無炫耀地講過自己家族的使命,眼前“仙子”便是因此而親曆凡塵,想來紅塵曆練也應有此意,弄個過得去的世俗身份不過是為了免些麻煩罷了,于是承諾:“此事完全不成問題,小事一樁,早知隻是因此小事,施主隻需派人傳個話便是,貧道必将辦的妥妥帖帖。”唐風含笑點頭道:“那便有勞道長了。”老道順勢接着說:“貧道早已耳聞施主對修行之道有很高的造詣,今日既然來了,貧道厚顔,有些修行上的關隘,能否請施主指點一二。”
唐風有點頭疼,萬萬沒有料到這老道會來這一出,自己在現代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修行之事,對此一竅不通,更别說很高的造詣了,可現下這種情況也不能露出馬腳,隻能見招拆招了,還好這些日子看了不少神仙哥哥留下的典籍,雖然沒有修道的天賦,指點别人自然不行,但如果湊巧問到書上看到的内容,倒是可以直接背給他聽,反正曆來法不可輕傳,大家都是說得雲山霧罩的,讓聽的人自己去揣摩,對了,是我給你講得好;不對,是你領悟錯了,于是唐風稍顯謙遜地對老道說:“道衍三千,我輩隻得其滄海一粟爾,不敢說指點,或可交流一二。”
老道便是道觀的現任觀主,聽到唐風如此說,便想得寸進尺的讓弟子們也進來沾沾光,又擔心唐風不允。唐風看出他的躊躇,心想,反正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于是對老道說:“可與人同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