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交流得極為愉快,隻有一個人的問題引起了唐風的注意,此人的修行方向與神仙哥哥一門極為相合,雖然問題很膚淺,但卻是極正宗。唐風低頭想了一下,其實是在空間裡查了查資料,随後吟詩道:“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衆道聽完隻覺此詩寫得極好(王維的詩能不好嗎?),可此人聽到卻如雷霆萬鈞,唐風看着他輕聲道:“資官令不過是引子,你才是今日正題吧?又或者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籌劃的,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出自長支吧?”
那道士見唐風已經猜出來了,也不否認,昂然道:“不錯,當初祖師爺留了個時辰和兩句是是而非的話就飛升了,如今也快兩百年,那巴誠突然傳出召集令,令門人們回歸,并道是貴人出現,還帶來一小兒說是祖師爺的後人,需以主奉之。此事的真假隻有巴誠一人知曉,焉知不是他假借先人之名,行诓騙之實呢?貧道既為長支,理應查探清楚。”
唐風冷笑道:“那據你今日所見所聞,如何?”
道士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為真,祖師爺定會留下本門典籍助其修行,如先生能拿得出來,并讓我等一一對照,自然就可以一辯真僞。”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呢?”
“若是真的,貧道身為長支,自然是要陪在小公子身邊,盡護衛教導之職。”
“既然要教導,那給源兒準備的典籍你等需先行修習研讀才行,是吧?”
“那是自然,若自己都不懂又何談教導!”
“若源兒不是你祖師爺的後人呢?你欲定我何罪?”
“衆道友皆已證明先生确是高人,定然不會行坑蒙拐騙之事,不過那所謂的祖師爺的後人也許是巴誠安排出來招搖撞騙的,說不定先生也是受了巴誠那厮的诓騙,小道不敢對先生不敬,不過先生既拿不出本門典籍,說明并非本門中人。貧道為本門長支之後,清理門戶總是可以的,先生總不至于插手管别家之事吧?”
唐風怒極反笑:近兩百年過去了,後世弟子有些其他想法也很正常,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弟子。不過轉念一想,巴誠一門為了一個六十年才出現一次的時間,死死的守在原地不敢遷徙,其間數次斷了香火,又由已經出家的道士還俗來接着守候,而這些隻顧着自己追求大道的弟子,卻還在打着自己的算盤。想到此處,唐風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好、好、好,好一番盤算,隻是這番說辭想激将我拿出典籍卻是不能夠的。你們長支的祖師既名不歸,那不歸也罷,這十數代的緣分至此就斷了吧!”唐風走近此人,怒目直視,直看得此人眼睑下垂,退步垂首,然後說道:“我雖非星君同門,但此事他既托了我,這個主我倒也做得。須知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算計都是徒勞。”
說罷,唐風高聲吩咐道:“時辰不早了,今日興緻已盡,将他幾人叫來,當歸矣!”自有人低聲應喏,前去尋幾個孩子回來。
那道士的臉漲得通紅,躊躇半晌,終究有些舍不得,遂大聲道:“亭侯豈可妄替他人做主?這十數代的情分又豈是說斷就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