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沖着陸清澤眯眼微笑,然而又猛地一下變了臉,将目光收了回去,說:“傻逼。”
到了目的地宋黎才發現,他們來的地方就連她這個在臨城生活了十幾年的人都沒有來過。
不過陸清澤本來就不是讓她來當“導遊”的,就是單純地想跟她一起出來玩。
臨城的這條老街文化特征特别明顯,可以看出來是翻新過的,但是依然保留着原本的古色古香。
因為是周末,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來遊玩的都會多一點。
這會兒陸成文就已經開始在調試相機了,滿意之後便笑呵呵地回頭道:“卿卿啊,你們站這邊來,我給你們拍一張。”
“這新相機昨天剛到還沒用過呢,快讓爸爸練練手。”
宋黎擺手拒絕道:“我就不用了,給陸清澤拍吧。”
今天出來就是想扔垃圾順便吃個飯的,穿的衣服也是非常的随便,一條黑T和一條黑色的短褲,鞋子甚至都是拖鞋,一點都不适合拍照。
陸清澤能看得出來她是因為什麼才不願意拍照的,所以并沒有強求她,自己也是很機械地配合他爸,全程一個笑臉都沒有。
宋黎站在一邊抱着胳膊看,很奇怪陸清澤為什麼都不愛笑,她要是有一對這麼好的父母,估計臉都要幸福地笑爛了。
而且陸清澤擺着一副面癱臉,她的父母也沒有說什麼,依然是很親切地叫她“卿卿”。
拍完照之後,幾人便繼續往前走着,路過一家雪糕店,李虹音又回頭問:“卿卿快看,是雪糕,你最愛的香草味。”
陸成文此時已經在雪糕機旁邊了,“老闆,幫忙打一個香草味兒的,小黎你吃什麼味道的?”
“我,跟她一樣。”
“兩個香草味道!”
“十塊錢,兩個香草雪糕,您拿好。”
可能是因為宋黎是陸清澤難得帶出來玩的朋友,所以李虹音總會覺得宋黎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看她的眼神總是帶着欣賞和喜悅。
宋黎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盯着看,但她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自己最清楚,在面對這樣欣賞的眼神時總是會下意識地躲避,像是害怕被看出什麼來。
李虹音邊走邊觀望着路邊的店鋪和路邊攤,說:“你們還想吃什麼盡管說哈,過了這個周末以後可就不允許了。“
她最是見不得陸清澤吃外面買的“垃圾食品”,但是今天卻破例讓她吃了。
“卿卿,冰糖葫蘆吃不吃?棉花糖?還有那個叫什麼烤冷面的。”陸成文戴着眼鏡還眯着眼往烤冷面攤上看。
陸清澤無奈地歎了口氣,“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的小名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哎呦,你怎麼不是小孩子?還是個愛吃香草雪糕的小孩子!”李虹音哈哈笑道。
陸清澤悄咪咪地瞥了旁邊的宋黎一眼,她好像并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也不排除她是因為長輩在,所以才沒有嘲笑她。
“我已經十八了,明年該十九了。”
“不管你是十八還是三十八,在爸媽這,你永遠都是個孩子。”李虹音說罷又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說:“是因為小黎在,所以你才不想讓我們叫你的小名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小黎啊,你别看她個子高高的,長得挺兇,但是她内心幼稚的很嘞。”
李虹音說着說着就來勁兒了,正想把陸清澤的陳年黑曆史搬出來講給宋黎聽,結果就被陸清澤二話不說地捂住了嘴巴。
“行啦行啦,大庭廣衆之下收斂着點。”陸成文說。
“那邊是不是有臨城博物館來着,過去看看。”
陸成文和李虹音在前面迫不及待地走着,身後的宋黎和陸清澤卻和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慢悠悠地,好像路過身邊的風都變得很慢很慢。
宋黎剛吃完雪糕,因為夏天化得快,所以這會兒正用紙巾擦手,但她的注意力好像并沒有在自己那黏黏糊糊的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清澤也很默契地沒有說話,隻是時不時就要扭頭去悄悄觀察她。
她的目光宋黎總能敏銳察覺,但是宋黎沒有戳破,任由她看着。
第一次見到陸清澤的時候,隻知道她是有錢人,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她不僅有錢,好像還什麼都不缺,光是有一對特别愛她的父母這件事,就讓宋黎覺得非常了不起。
在看到他們嬉笑打鬧的場面時,讓宋黎不禁聯想,她的父母給她過生日那天,會不會也和陸清澤家一樣和諧?
晚上吃完飯後就回酒店了,宋黎一開始不太理解為什麼就住在臨城還要住酒店,後來才知道,陸清澤家距離這個景點,來回就要兩個多小時。
“你要不要先洗澡?”陸清澤剛從浴室裡走出來,手上還在滴水,聽聲音,剛才是在裡面試水溫。
宋黎沒事幹,就應下了。
“他們信不過酒店的洗漱用品,剛才在外面買了套新的,你洗洗再用。”
“謝謝。”宋黎接過後就進去浴室關上門了。
宋黎剛進去沒多久,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嗡嗡響了起來,起初陸清澤還當做沒聽見,但是那個聲音實在是太頻繁,她實在是耐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