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媒婆,心悅一個人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吃過飯的淩馨彤如一位好學寶寶,真誠向蘇莳漁提問。
近日,蘇莳漁已經沒有約着幾人一起玩樂了,倒是四家公子輪着約淩馨彤泛舟、賞花之類的。
每次結束後,淩馨彤都會過來一起吃晚飯。
當淩馨彤向蘇莳漁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就清楚現在的淩馨彤恐怕根本就沒開竅。
但她還是認真回答:“心悅一個人的心情啊,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看不到他的時候會想他,哪怕和别人在一起的時候,吃到好吃的看到好玩的,第一時間想分享的也是他。”
“蘇姑娘說的沒錯,我對苒苒就是這樣的。”伍昭送來糕點,正好聽到這段話,頗為贊同道。
“研究你的糕點去!”曾苒苒臉上紅彤彤的,但依舊瞪着眼,氣勢十足地看向伍昭。
伍昭也不生氣也不落寞,還樂呵呵的應下。
“馨彤姐姐,你對這四位公子可有小漁師父說的那樣的感受。”蘇透緊張地看向淩馨彤:“你總不會還想着馮涯那個大壞蛋吧!”
淩馨彤搖了搖頭:“其實和四位公子約會時,我也并沒有想到馮哥哥,每一位我都有認真對待。隻是也沒有蘇媒婆所說的那種感覺,我倒是每日很期待過來吃晚飯和你們一起聊天。”
聽到淩馨彤認真的回答,蘇莳漁拍了拍額頭,但也沒有太意外。
正當她想着要加點催化劑的時候,樂甯公主分發請帖邀請各世家小姐前去賞菊。
而蘇莳漁也赫然在列。
賞菊宴上,隊伍三三兩兩站着,也已經初見朝堂上黨派戰隊了。
蕭家嫡女蕭沫沫和右相嫡女雲黎身旁明顯圍了不少世家小姐,甚至隐隐超過樂甯公主身旁的人。
淩馨彤挽着蘇莳漁倒也沒有受什麼影響,兩人可能是場上唯二認真賞菊的。
不過怎麼說淩馨彤也是左相之女,沒過多久身旁也圍了不少人。
兩撥人聚在一起本是賞花,也不知是誰先挑起了話端。
“縱使這獨本菊開的美不勝收,可架不住有人喜歡泥邊的野花。”
此話一出,衆人自然而然的看向淩馨彤,實在是她那天在街上馮涯對她說的話,傳得太廣了。
蘇莳漁在一旁尴尬撓頭,這蕭沫沫那派的人好像不太聰明,這可止是嘲諷淩,這是把蕭沫沫和雲黎一起罵進去了呀。
她偷偷往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蕭沫沫和雲黎的神色也同樣不太好。
還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夠狠!
倒是淩馨彤坦然自若,她語調平和,甚至蹲下身輕輕摸了摸花骨朵:“雖然是不知名的小花,不需要照料就能頑強開放,我也很喜歡啊。”
一句話硬是堵得發話人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顯然淩馨彤這邊有些世家嫡女也是不好惹的,傲氣諷刺的聲音響起:“哼,起碼這獨本菊還有許多人駐足觀看,不像那角落裡的多頭菊,美則美矣,卻無人欣賞。”
蘇莳漁在一旁聽着,不禁咋舌,不愧都是豪門貴女,連諷刺人都這麼……指桑罵槐。
“诶,可惜也不是所有娘子能配得上這淡雅的菊花,有人是人淡如菊,有的人卻也隻能算是楊花。”
“人淡如菊,也不怕最後菊老荷枯,最終也隻能滋養這泥地。”
兩廂人在菊花成語的造詣上不相上下,吵得好不熱鬧,蘇莳漁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蕭沫沫如遺世獨立的懸崖菊,冷眼旁觀地站在一旁,透白沒有血色的皮膚顯得脆弱而又淡漠,高貴而又難以接近。
倒是雲黎笑的八面玲珑,一直緩和場上的氣氛。
淩馨彤也一直在旁邊幫着找補,把一些刻薄難聽的話語變得好聽一些。
“好了,本宮讓你們是來賞菊的,不是為了幾個臭男人,一些無聊的婚事來吵架的。”樂甯公主可不慣着,直接戳破了她們的隐喻。
“既如此,你們不如以菊為詩,讓本宮好好瞧瞧你們的才華。”
來這裡賞菊的世家貴女都是有些墨水的,一時間各種以菊為詩的句子不斷地吟誦出來。
其中以淩馨彤和雲黎的詩為最,倒是蕭沫沫依舊站在那裡,完全沒有要融入進來的意思。
這場鬥詩持續了不少時間,直到大家都說得差不多了,吟詩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最後就隻剩下淩馨彤和雲黎在吟詩了。
漸漸地,兩人的聲音也默了下去。
清雅的聲音響起,是連樂甯公主也拍案叫絕的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