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公堂
馬富紳孤身一人站在大堂上,門口擠滿看熱鬧的百姓。
溫澤晏一身官服,滿臉嚴肅地坐在上方。
“馬富紳,你可知本官為何傳喚你?”
“草民不知,草民本來在與賬房清算資産,想着能多為百姓分擔些賦稅,接過這位大人就帶着官差闖進府中,直接把我抓到這大堂……”
“馬富紳,本官不久前接到一紙訴狀,有人告你強搶民女,并謀奪他家家産,這事是否屬實。”
馬富紳聽後,連忙跪下喊冤:“大人明鑒,自從我答應大人幫烏田縣百姓分擔賦稅後,生意上經常有人給我使絆子,這次也一定是其他人誣告陷害我。”
“本官問你,你家中是否有一名叫尹娘的妾室?”
“沒有。”馬富紳矢口否認。
雖然他不知是誰告狀,但知情人都已經被他處理幹淨,那個女人早已經被吓破膽,不會把事情說出來。
見馬富紳沒有絲毫悔改,溫澤晏也不想再跟他廢話:“傳尹娘。”
很快一個神情憔悴,身形佝偻的女人被帶到大堂。
女人看到馬富紳,身體微顫,腳步下意識往後退,想要遠離對方。
“馬富紳,你可認識這個女子?”
“不認識。”
“不認識?這女子可是從你家後院請過來的,并且照顧這女子的嬷嬷說這女子是你的妾室。”
“大人怕不是糊塗了,這女子看着年紀比我都大,怎麼會是我的妾室,說是雇的奴仆還差不多。”
溫澤晏把視線轉向女子,女人低着頭身體微顫,顯然很害怕。
溫澤晏開口安撫道:“尹氏不用怕,把你的遭遇說出來,本官會為你做主。”
尹氏看着馬富紳,又扭頭看向溫澤晏,張開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馬富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這女人早就被他吓破膽了,借她三個膽子她也不敢說。
溫澤晏見狀,隻好吩咐差役端來一把椅子,讓尹氏坐在一旁,繼續傳喚其他證人。
“傳王李氏。”
一個農婦打扮的人走進來,跪在地上。
“王李氏,你可認得椅子上的女子。”
王李氏擡起頭,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點頭:“這好像是我之前的雇主。”
“到底是不是?”
“是是是,夫人變化太大我一時沒認出來,夫人是繡娘,不能幹漿洗之類的粗活,他們家就雇我去幹那些粗活。”
“那後來呢?”
“後來,夫人的繡品被貴人看重,他們一家人就搬去了其他地方,把我給辭了。”
“你可知是哪個貴人?”
“不知道,隻知道貴人在縣裡經營布莊。”
“下去吧。”
馬富紳聽後,松了一口氣:“大人,縣裡經營布莊的商戶不止我一個,因為這女子現在住在我的後院,就說我強搶民女,也太沒道理了。”
“馬富紳先不必着急辯解,聽聽下一位證人怎麼說,傳張平。”
一個小販模樣的人走進大堂:“見過縣令。”
“張平,你看看椅子上坐着的女人是誰?”
張平看了許久,不确定道:“尹娘?”
尹娘見到熟人,原本幹涸的眼眶逐漸變得濕潤,或許因為長久沒有說話,聲音格外嘶啞:“表…哥。”
“張平,你與尹氏是什麼關系?”溫澤晏打斷雙方叙舊,問道。
“草民是尹氏夫君的表哥。”
“本官調查過,尹氏制成的繡品都是委托你來賣,搬來烏田縣後,租的是你家房子。”
“草民做的是布匹生意,又跟尹氏是親戚,就順帶幫他們一把,收點傭金。”
“你可知尹氏夫婦為何搬來烏田縣?”
“因為尹氏的鏽技被當地的富紳看重,所以才搬到烏田縣,草民依稀記得,尹氏夫婦之前跟草民提過,那富紳似乎姓馬……”
“一派胡言。”
張平話未說完,就被馬富紳打斷。
“不知大人從哪找的人冒充尹氏表哥……”
“啪!”
溫澤晏突然拍驚堂木,吓得馬富紳一哆嗦。
擡頭看溫澤晏一臉嚴肅,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出言污蔑朝廷命官。
“馬富紳剛剛說此人是本官找來的,可有證據?”
“沒有。”馬富紳讷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