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子,你會唱小星星嗎?”
一上車,許意柔便靠柔軟的椅背裡,小短腿盤好,歪着腦袋,笑得古靈精怪。
許清硯如實回答:“不會,您知道我不擅長唱歌。”
“不擅長又不代表不會。”許意柔瞥他一眼,小嘴一張竹筒倒豆子似把陳年往事抖了出來。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小時候給橙橙和阿狸唱過好幾次兩隻老虎。”
許清硯感到意外。
他比龍鳳胎弟弟妹妹大五歲,他們小時候是高需求寶寶,帶起來特别耗精力。
他天生早慧,五歲就已經比同齡孩子要懂事許多,心疼媽媽每天帶弟弟妹妹睡不好覺,于是一看見弟弟妹妹哭鬧,他會趁媽媽沒醒,推着小搖籃,給兩邊的弟弟妹妹唱歌。
可能是兄妹之間磁場相近,每次他一開口唱歌,哭鬧的兩個小崽子立馬就會乖乖安靜下來。
許清硯一直以為他瞞的很好,沒想到媽媽早将一切看在眼裡,并記了這麼多年。
“我都聽見啦。”
許意柔小手指着自己的耳朵,眉眼彎彎,一臉得意。“我怕你害羞才沒有說哦。”
許清硯黑眸泛起一絲笑。
“原來是這樣。”
“對啊,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唱歌給我聽啦。”
“可是……”
“沒有可是。”幼崽媽媽說耍賴就耍賴,“我不管,我想聽你唱小星星,你快唱給我聽,不然我就——”
她危險的眯起眼睛。
“打你屁股!”
“……”
許清硯難以想象他竟然能有被媽媽吓唬打屁股的一天。
前排司機老方在許家工作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竟然敢對着東家大少爺提要求,連威脅打屁股這種話都敢說。
這麼多年,除了夫人和小姐,他從來沒見大少爺對誰順從心軟過。
依照他對大少爺的理解,他肯定會冷酷無情的拒絕,然後——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低沉磁性卻又不失溫柔的歌聲倏然在車裡傳開,耳熟能詳的歌曲被許清硯唱出一股生澀感。
司機老方險些被口水嗆死,一道涼飕飕的視線射來,老方立馬正襟危坐,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好聽好聽!太好聽了!大寶好棒啊啊啊!”
加長林肯車廂裡全是幼崽的歡笑與用力鼓掌的啪啪啪聲,車身一路飛馳融入霓虹夜色。
下車時,許清硯彎腰從車裡抱起睡的像隻小豬,小呼噜打不停的許意柔。
進門後直接把人抱進她卧室裡放好,拈好被子才慢慢退出房間,回到書房處理工作。
前半年因為許意柔病重,為了陪伴和照顧她,許清硯将大部分工作都丢給了下屬,空閑時才會在病房處理重要文件。
半年來積壓了許多工作。
媽媽變回健康活潑的幼崽無疑是個好消息,他要努力賺更多錢養媽媽。
*
第二天許清硯還沒睡醒,門口就傳來嘭嘭嘭的拍門聲,孩童稚嫩的聲音扯的老大:“大寶!大寶你醒了嗎?我快餓死了,你唯一的媽媽快餓死啦。”
許清硯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連忙穿上鞋去開門。
門外,穿着草莓睡衣的小女孩兒,頂着一頭淩亂黑發,仰着白淨的臉蛋,葡萄般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盯着他。
許清硯沒有起床氣,從容中帶着些許歉意的彎下身:“抱歉媽媽,我起來晚了,您想吃什麼?”
“我要吃大肉包、油條、豆漿、腸粉、酸湯米線、蝦皮馄饨!”
許清硯捏了捏鼻梁,耐心說道:“媽媽,我們一天吃兩樣好嗎,您一次性恐怕吃不了那麼多。”
“這些又不光我一個人吃。”許意柔掐着小腰,笑眯眯的說,“我們一起吃肯定吃得完嘛。”
重點是她食欲旺盛,什麼都想吃,現在就要吃到!
沒有養崽經驗許清硯也知道,幼崽都是個小貪吃鬼。
想了想,他就妥協了:“我現在去做早餐,您先玩一會兒吧。”
“等等。”許意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許清硯:“怎麼了,媽媽?”
許意柔搓搓小手,雙眼亮亮的,很是期待:“你平闆再給我玩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