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擡手:“哎喲,我的眼睛。”
這玩意兒比24瓦大燈泡還亮啊。
許意柔小身闆抖了抖,那對大翅膀立馬扇動起來,好像馬上要原地起飛。
“行了行了快别抖了,哥哥的眼睛都要被你的撲棱蛾翅膀閃瞎了。”
“不是撲棱蛾子,是花仙子!”
許意柔氣得跺了跺腳,頭上紮的小揪揪都在顫,臉頰慢慢鼓起河豚,一雙葡萄眼燒的亮晶晶。
“你不是哥哥,你是臭屁蛋,臭屁蛋是大笨蛋,哼!”
徐越一噎,登時覺得好氣又好笑,小撲棱蛾子還挺伶牙俐齒。
許意柔還不解氣,拉着許清硯哭唧唧告狀:“鵝子,臭屁蛋欺負我!”
“媽媽,别擔心。”許清硯剛柔聲安慰完,一秒切換狀态,陰森森瞥向好友。
“徐越,這是我媽媽,你放尊重點。”
?
對許清硯的話徐越有六個點想說:“……”
電光火石間他生鏽的大腦開始高速運作。
“阿硯,你……你這樣多久了?”
徐越小心翼翼直起身,收起嬉皮笑臉那套,一臉嚴肅的注視好友。
作為和許清硯關系最鐵的朋友,他知道對方母親生病以來,他的神經一日比一日緊張。
再聯想到許意柔已經出院一個月,什麼樣的情況下癌症晚期病人才會出院呢?
無非是自知無力回天,大限将至,想在熟悉的家陪伴家人度過最後一段時光。
他不願意揣測好友因為打擊過大而得了失心瘋,但逮着個小奶娃叫媽媽就有點過分了啊。
徐越很是心痛:“我姑姑是國内最頂尖的精神科醫生,她的号難約,但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恢複正常的。”
許清硯拒絕的幹脆:“不需要,我沒病。”
徐越以為他諱疾忌醫,不放棄的還要勸,許意柔跳了出來:“臭屁蛋,你小時候在大寶卧室尿床,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我都沒有說過哦。”
她拍着小胸脯,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徐越隻覺得腦袋閃過轟隆轟隆的巨響,整個人被雷劈過般呆如木雞。
[嗚嗚嗚嗚嗚,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關系阿越,不用内疚,每個小朋友都會經曆尿床,這是正常的哦。]
[可是好丢人……别的小朋友如果知道了肯定要笑話我,嗚嗚嗚嗚,阿姨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沒問題,這是阿姨和阿越的秘密,除了我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喲。]
當年那個哭出鼻涕泡的小男孩如今就站在許意柔面前。
那是徐越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尿床,也是最後一次。
事情發生之後從頭到尾沒人提過他尿床的事,他心底就明白,許意柔信守承諾沒有把他尿床的事宣揚出去。
兩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都被一個小奶娃給抖了出來。
“你……你……”徐越心驚的說不出話。
“還有哦,你第一次失戀喝醉酒把路邊的小狗狗撿回來,告訴我們說是你鵝子,非要讓小狗狗叫大寶幹爹,小狗狗不會說話,你還趴在地上學狗叫,說那叫雙語教學!但是酒醒後你就把狗狗丢在我家了。”
許意柔露出一口小奶牙:“你鵝子現在還在我家呢,你還要不要啦?”
徐越在許家出的糗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但能這麼精準指出來的除了他自己,就隻有在場的人。
按年紀算那小撲棱蛾子肯定還沒出生,所以說……
“好好好,我信了我信了!”
徐越臉色紅透,羞恥得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看向小撲棱蛾子。
“不用再說了,我都信了,你就是我柔姨,我親姨!”
……
“其實我這次來也是為了柔姨的事,我叔叔的團隊最近研發出了一款癌症特效藥,原本想問問柔姨願不願試試新藥,不過既然柔姨都恢複健康了,那這事兒就算了。”
“阿越,我記得你叔叔做過人體基因方面的研究?”
徐越點點頭:“沒錯,我叔叔是科學院的生物學教授,後來又轉到醫學科開始做癌症類的研究。”
許清硯蹙眉深思一陣,低聲道:“你能否幫我向你叔叔打探一下,是否還有其他像我媽媽這樣的例子?”
一夜返老還童。
徐越不禁望向不遠處揮着仙女棒,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小姑娘,感歎的說道:“怕是獨此一份。”
許清硯也望向同一邊,聲音很輕:“隻要媽媽健康,付出什麼都值得。”
正巧許意柔看了過來,見狀熱情邀請:“你們也要玩嗎?一起來玩呀!”
不等倆人反應,她噔噔噔跑到許清硯跟前,揮舞着手裡的仙女棒,嘴裡嘀嘀咕咕念:“古娜拉黑暗之神,烏呼拉呼,黑魔變身!”
“現在我是黑魔仙啦,我要把你們通通變成小豬,你們快點變身呀!”
許清硯:“……怎麼變?”
“笨蛋,念咒語啊。”
“什麼咒語,怎麼念?”
許意柔哎呀了聲:“你們怎麼那麼笨呀,連咒語都不會念,看我把你們變成小豬!”
“哈哈哈哈,現在你們是小豬了,快學豬叫!”
許清硯和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