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還有之前白送出去的高階藥劑。
所謂的“嚴格對待自己,寬容對待别人”,大概是白榆永遠的行為準則。
白榆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
“要漲價嗎?可是——”
“我可沒這麼說。”
澤菲爾冷哼一聲,
“不要因為别人随便兩句話就被牽着鼻子走。”
反正素材也不是花錢買的,不用考慮會不會虧本,定價随便一點也無所謂。
白榆:“澤菲爾大人,是夥伴。”不是别人。
澤菲爾不太自在地别過腦袋。
遊商笑呵呵的:“感情真好啊。”
澤菲爾:“閉嘴!當心我退款!”
白榆:“嗯,感情很好,我喜歡澤菲爾大人。”
澤菲爾:“……不要随随便便說出這種話。”
完全就是兩種态度啊。
遊商也不在意,揮揮手,笑道:
“需要送貨上門嗎?如果距離不遠的話,我可以讓馱獸載你們一程。”
白榆:“有點遠。”
遊商們傍晚時分就要離開,把她送回去再返程,估計要折騰到半夜。
更何況,按月光沼澤的危險程度,路上說不準還會遇上不好應付的魔物,如果因為這個導緻好心遊商出事,白榆會很愧疚。
她想了想,從瓊的懷裡跳下來,抱住浴缸邊緣,把它抱起來,稍稍掂了掂重量。
比沼澤蛇怪的骨铠要輕一些。
她放下浴缸,認真道:“我可以自己搬回去。”
遊商目瞪口呆。
他看看會魔法的貓,試探性伸出手,抓住浴缸邊緣——
“咔擦”一聲。
伴随着響起的,是遊商的哀嚎聲:“我的腰!”
他以一種狼狽且滑稽的姿态撲倒在地,捂着自己脆弱的腰部,嗚咽着捶地:
“居然不是魔法!”
白榆:……
瓊大笑着往遊商那裡丢了一瓶藥劑:
“天使可不需要用魔法作弊。”
她察覺到白榆似乎對“被抱着走”這件事接受不良。
粗中有細的遊商沒有勉強幼崽的習慣,索性牽住白榆的手,把腳步稍稍放慢一些。
“還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白榆:“想要調料。”
她之前有委托今宵月明在維安德爾采購一些調味料,但這種消耗品用起來實在很快,如果可以一次性多儲存一些,就再好不過了。
而且…今宵月明姐姐沒有收錢,她不太好意思拜托第二次。
瓊:“調料啊,很少有遊商做這類生意呢。唔,我想想。”
她一拍腦袋,沖某個方向揚聲道:“亞爾,你這次是打算往彌拉瑞的方向走吧?”
因為獨吞布料被同行痛揍的遊商,正在龇牙咧嘴地給自己上藥。
聽到瓊的問話,亞爾擡起頭:“嗯,怎麼了?”
瓊:“那把你儲存的調料都交出來吧,彌拉瑞的獸人不會做飯,不如在這裡轉手。”
亞爾不太情願:“彌拉瑞又不是隻有獸人——噫!”
一隻飛镖落在他的攤位前,鋒銳處閃爍着烏光。
亞爾連滾帶爬地沖去運載貨物的車裡,翻出一個大包裹,格外狗腿地遞過來:
“我想起來了,繁星季雨水多,這些調料放在車裡容易受潮,還是盡早出手比較好,嘿嘿。”
瓊看了眼插在地上的飛镖。
亞爾沖過去撿起來,用衣袖擦掉上面的泥土,恭恭敬敬地還給她:
“大姐頭,您請,您請。”
瓊格外慈祥地拍拍他的腦袋:
“非得挨打了才長記性。”
她随手把包裹遞給白榆:
“看看吧,受潮的直接退給他,或者打折帶走。不過嘛,亞爾經常和貴族做交易,商品質量還是有保障的。”
包裹裡有不少調料罐,所有顆粒狀調料都呈現出蓬松分散的質感,沒有因為受潮粘連在一起的痕迹。
白榆:“沒有受潮。這些,多少錢?”
亞爾畏畏縮縮地觀察着瓊的神情,發覺對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半價優惠”的牌子上,他捂住因為大出血隐隐作痛的心髒,艱難道:
“這裡面還有一些很難獲取的稀有調料,但你是大姐頭看好的朋友,又是頭一回光顧我生意的客人,所以,給你打折,一口價30枚金币。”
澤菲爾:“還行,他沒坑你,成本價加上運輸費和打包費,差不多就是這個價錢。”
他甩出金币,又用尾巴點點放在攤位邊的布料:“要幾匹好一點的布料,給你35枚金币,看着給就行。”
亞爾:……
什麼叫看着給?
他頂着瓊的極具威脅意味的視線,一邊為自己哀悼,一邊開始打包——當然,都是些好布料,按照成本價算的。
白榆:“買布料,做什麼?”
澤菲爾:“你打算一直穿着這身白闆衣服?”
他算算剩下來的金币,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