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讓你幫我一起去偷天君的心法秘籍。”
帝媱真以為帝宣方才沒聽清她說了什麼,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複述了一遍。
帝宣隻覺得周遭天旋地轉,一陣眩暈後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盯着滿臉無辜的帝媱,氣笑了。
“你是說你在凡間待了這幾年,不知道從哪裡撿了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并且打算去九重天宮偷天君的秘籍?”他再次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你不如告訴我現在我是在做夢,我還好接受一點。”
站在帝媱身後的成淵擡手指了指自己。
來路不明的男人?
我嗎?
他覺得有必要向帝宣解釋一下,于是上前道:“是這樣的……”
“你閉嘴。”帝宣皺眉打斷他。
成淵哦了一聲閉上嘴巴。
帝宣繼續盯着帝媱:“你來說。”
他的理智到底還沒有被怒火燃燒殆盡,倒也還分得清輕重緩急。那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且等到之後再處理,他現在更關心帝媱為什麼要偷天君的秘籍,她想偷什麼秘籍?
“哥,你來得正好,我今日本來也打算去找你幫忙的。”帝媱的聲音輕輕柔柔,說出來的話卻是駭人聽聞:“天君坐居四海八荒至尊之位,卻未盡到守護世人的職責,我們此番去偷秘籍乃是為天下人計。”
她這一番話聽得帝宣無比震驚,但他越是震驚,反而越是冷靜下來。
他擡手布下一道禁制,将三人的身形隐去,又設下一個陣法,屏蔽了自己的神息,便連他們的精神波動也一并屏蔽。
做完這些事後他問帝媱:“這些話你還同誰說過?為什麼要如此說?你知道了什麼?”
帝媱搖首:“我打算去偷秘籍的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
“但是……”她咬咬唇繼續道:“如今四海八荒靈氣愈漸稀薄,大家都在猜測,不久的将來是否會靈氣斷絕,屆時所有人都将無法修煉。”
“其野學宮煉器術與機關道兩大學院緻力于研究出能夠取代各類神通的器物,譬如飛行用具,又譬如隻需要注入一點靈力便能将人瞬移到千裡之外的機關陣法。”
“這隻是學宮為傳說中末法時代的來臨所做的其中一種準備,與此同時其他學院也在探索靈氣斷絕時期人們可行的生存之法。”
帝宣越聽越覺不妙,帝媱所說之事牽涉甚廣,且此事若與九重天宮扯上關聯,那就絕非他二人可以輕易插手的。
他的眉頭越擰越緊。
卻聽帝媱繼續道:“前段時間有位院長占蔔出九重天宮藏了一本秘籍,那本秘籍上記載着末法時代也能修煉的心法口訣。”
“哥,原來即便是靈氣斷絕的時期,人們也是有機會修煉的,隻是那樣的機會少之又少罷了,但至少比全無希望要好。”
“學宮推測那本秘籍為天君所有,畢竟他是天下至尊,秘籍既然就藏在九重天宮,那麼大概率在他的手上。”
“後來我用神識悄悄窺探過,确認那本秘籍的确就藏在天君宮中。”
聽到這裡帝宣再次倒吸一口涼氣,他忍不住戳帝媱的額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神識窺視天君。”
他的語氣難得激動:“你還想不想要這條小命了?”
帝媱往後縮了一縮:“我想我們若是去偷了秘籍,天君一定會震怒,但他應該還不至于要殺了我們吧……”
帝宣無奈歎氣。
他之所以會如此緊張,并非是畏懼于天君至尊之位的權威,而是他清楚天君秉性,也知道天君的行事作風。
若是太平無事,他們便是天君的親孫兒,說出去也算是與天君有血脈之親。
可若是他們膽敢挑釁他的權力,侵犯他的利益,那麼成為階下囚也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