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混雜着劇烈的響動,幾乎要把西克子爵身邊變成一場别開生面的音樂會——子爵狼狽的往前一滾,身上的守護結界險些被打成拼圖碎片。
愛維格往後撤了一/大步,狼狽地閃過一塊碎石塊。她扶着頭上的帷帽直起身子,看到四個大漢,正各自舉着武器與西克子爵對峙。
“哦我的天,很高興見到你們。”西克子爵嘴角帶笑,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瞬間鎖定了幾個攻擊者:“很久不見了老朋友,你們對我可真是執着啊。”
身為同僚,愛維格在這一刻與西克子爵心有靈犀。她迅速修複了子爵身上的守護結界,下一秒,那個長着人畜無害臉龐的小個子女巫憑空消失在大廳裡。
納赫特公爵拉住了憂心的蒂亞蒙德,強行把人與戰鬥圈隔開。
“哦,蒂亞,”公爵的口吻帶了點委屈:“你都沒有這麼擔心過我,難道那個小女巫是你的妹妹嗎?你的眼睛居然都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蒂亞蒙德直接手一推,看上去瘦弱的年輕人居然輕松把公爵高貴的腦袋推到了一邊。
“惡不惡心。”蒂亞蒙德一臉嫌棄:“她是我的同鄉人,我當然要擔心她啦——到底怎麼回事,你的地盤你說了不算嗎?!”
“哦親愛的,你小看她了。”納赫特公爵被推得臉蛋擠扁,口吻卻并沒有生氣:“你沒看到她身上的魔力核心嗎?是純粹的白色,比太陽還要刺眼。她身上還有神明的守護……就連我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另一邊,愛維格露的一手很好的震懾住了想要攻擊的幾個大漢。為首的扛起厚重的大刀,和幾個同伴謹慎地圍成一個圈。
看上去就像他們被愛維格包圍了。
“我們交手了那麼多回,你們怎麼還是不長記性,親愛的。”西克子爵這會安然自若,甚至雙手插兜,好似整個大廳都是他的舞台一樣。子爵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下巴稍稍擡起了一點:“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不是嗎?”
“現在不是你們能不能殺了我了,而是我會不會放過你們——納赫特公爵閣下,”西克子爵這匹大尾巴狼裝的得心應手,連行禮都是優雅從容:“他們買我的命,我能反擊吧?”
公爵本來忙着和蒂亞蒙德聊天,被西克子爵一打岔,心裡有點不爽,口氣也沉了下來:“當然,我這裡賣信息,又不負責保護誰,生死由天,關我們什麼事兒?!”
似乎是在回應納赫特公爵的話——其中有個背着弓箭的人倏地被一股氣流沖到了半空中!
龍卷風一樣強勁的氣流帶着那人旋轉上天,嚎叫的聲音都被Rou出了清晰的多普勒效應。
可憐的家夥直接一個倒栽蔥,被愛維格種在了大廳邊緣的水池裡,去和一池子的金魚學習吐泡泡了。
龍卷風剛消失,那幾人腦袋上轉瞬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箭,閃着森寒的光芒對準了幾人的腦袋。
即使離了五六米的距離,西克子爵還是一瞬間捕捉到了那個頭頭臉上閃過的恐懼。
公爵抱着雙臂,看了看提心吊膽的蒂亞蒙德。他瞄了一眼戰局,“唔”了一聲,下了結論:“西克子爵和老師要赢了。”
雙方火拼,誰先怕死,那必然會輸。
“我早就說過~”西克子爵聲音愉悅出了一層波浪線,華麗的聲線如同一隻上好的中音提琴:“别試圖挑釁我,哦天,你們親愛的頭頭維多克一定沒怎麼正面描述過我吧?嗯,他還是那麼情緒化,啧啧。”
領頭人瞬間怒了,頭上冒出了兩隻毛茸茸的獸耳:“不準這麼說首領!”
躲在半空中的愛維格卻聽得心驚膽寒,感覺自己還是錯估了年輕子爵的膽量——她沒聽錯的話,西克子爵是和獸人國最大的Hei幫頭頭有過節嗎?!
你們邊防軍還真TM的人才輩出。愛維格搖着頭抱着手,感覺手邊要是有點小零食就更好了。
塔克提克侯爵選的人确實有他的理由——這位西克子爵非常擅長在刀鋒上跳舞,可惜,狠勁兒有餘,身上卻還是稚嫩未消,多練幾年積攢經驗,這家夥會成為海恩帝國影子裡的統治者。
“如果維多克想要更好的評價,他就該給我好的印象。”西克子爵聳聳肩,笑得像隻老狐狸:“現在,不提你們偉大、勇猛、威武的首領了,說說你們吧,你們現在想好了任務失敗怎麼回去交差了嗎?”
也許很多人會覺得獸人國國民一定都勇猛無畏,哦,這是刻闆印象——真正悍不畏死的反而是沒太多種族優勢的矮人族。
獸人國崇尚強者為尊,全國上下都有着“鄙視弱者,歧視失敗”的風氣,這導緻他們很容易鑽牛角尖。西克子爵故意把“任務失敗”幾個字念得很重,如預期一般收獲了幾個大驚失色的面孔。
愛維格很配合地把光箭換成了一張火焰網,熱騰騰的火光炙烤着幾個心神不定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