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貴揉了揉眼睛。
做夢吧,一定是做夢了。
但那分明就是陛下的身影,還有小公主,怎麼床榻不睡睡金籠?!
長貴猛然給了自己兩巴掌,給我清醒一下!
他嘟囔着做夢做夢,一定是做夢,這般安慰了自己好一會兒,然後轉身就迷迷糊糊回去睡了……
程皎皎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她一覺香甜。
醒來,房内就她一個人,那金鎖就放在她手邊。
“!”
瞬間程皎皎就笑了,好耶,嚴炔還算說話算話,她立馬拿起來瞅了瞅,這金鎖少說也有一百多兩,且做工精巧雕刻精細,極其難得!
她滿心歡喜地收好金鎖,這就起身從金籠裡走出去了。
剛出去,一群婢女忽然圍了過來:“奴婢奉陛下命伺候公主洗漱。”
程皎皎一愣剛想說不用,忽然就看見最前面的那婢女居然端着一整套的首飾,她驚訝地走了過去:“這也是陛下讓你們準備的?”
那婢女不敢擡頭,恭敬道:“是。”
程皎皎納悶了:“他發什麼神經……”
那婢女聽見這話,手都抖了一下。
程皎皎意識到了,也不為難人家,笑道:“成,幫我梳洗吧。”
金果銀果也很快過來,瞧見這一幕兩人也是目瞪口呆,金果迅速上前,接過那婢女手中的梳子:“我來吧。”
程皎皎其實也好些日子沒打扮過自己了,女孩子嘛,多少也是喜歡這些東西的,嚴炔也不知道幹嘛給她送衣裳和首飾,不過管他呢,他現在富有的很,這點兒東西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程皎皎換好之後,銀果眼眶都紅了:“公主就是美!豔壓群芳!”
程皎皎無奈道:“沒有什麼群芳,别說這樣的話了。”
金果笑道:“公主天生麗質,怎麼都好看。”
程皎皎笑着點了點她們,長貴忽然進來了:“小公主……”
程皎皎轉身,長貴也被她今日這打扮驚豔了一瞬,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公主,陛下有請。”
程皎皎見嚴炔搞得還頗為正式,心中忽然有了個猜測,點了點頭:“我這就來。”
等程皎皎到勤政殿看見彭壺時,恍然大悟。
難怪呢,原來真是要見外臣。
她朝殿内走去,彭壺也看見了她,連忙行禮,程皎皎亦是。
“見過小公主……”
“彭大人客氣了。”
嚴炔坐在案前,在程皎皎進來的時候似乎也有片刻失神,但很快便恢複了若無其事,開口道:“既然你不介意,今日就和彭大人細聊吧。”
程皎皎當然知道要細聊什麼,她看向彭壺,彭壺趕忙道:“有些事情的确要請教小公主,事關前甯王……”
程皎皎坦然:“嗯,你問吧。”
嚴炔坐在案前開始批閱奏折,不插嘴,似乎沒有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隻有長貴看得清楚,陛下的朱筆都很久很久才動一下的。
……
“大概就是這些了,其實賀垣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是說完全了解,他疑心很重,做什麼事情也都是神神秘秘的。”
彭壺忙道:“小公主說的這些已經很有用了,多謝。”
“嗯,沒關系,再有什麼想問的你随時來問就行!”
彭壺笑道:“倒也沒什麼了,就是那暗道,我準備親自帶人去看看。”
那暗道……
啊,程皎皎想起來就覺得尴尬,她看了眼嚴炔,案桌前的男人這會兒也擡起頭來,“朕也去。”
程皎皎:“?”
彭壺也愣了一下:“陛下,您不是還要準備明日出征?暗道的事就交給臣來查吧。”
“無礙。”
程皎皎這才知道他居然明天就要出征了。
“一個暗道而已有什麼好去的,我爬過,難受的很,裡面又黑又狹窄的,陛下何必自找苦吃呢,那賀垣又不會躲在暗道裡面,我覺得您出征都夠不理智的了,還非要去這裡做什麼呢?”
程皎皎心直口快,一下子說了這番話,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彭壺。
嚴炔皺起眉頭看向她,程皎皎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道:“陛下剛剛收服甯州,百姓都等着您能推行新政,安居樂業,依我看……剿殺賀垣都不是必須的,您該不會打仗打上了瘾?就算您非要親手殺他,讓人活捉回來不就好了。”
她說完之後,殿内落針可聞。
彭壺小心翼翼看了眼嚴炔的臉色,就見嚴炔一動不動看着人,程皎皎沖動之下說完這番話後又是事後後悔,她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該死的嘴呢……
就在程皎皎想着怎麼找補一下的時候,嚴炔忽然道:“那朕不去了就是。”
程皎皎:“……”
彭壺和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