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本小姐心情……不好,你們……都不要……惹我。”
秋收完成後,《種田吧》節目組給嘉賓們放了幾天假用來整理素材,确定之後的拍攝方案。
許琪趁此機會大膽約肖樂保出來,向他告白了,結果被拒絕了。
意料之中吧,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隻把她當做妹妹看待,是自己這麼多年來念念不忘。
明明她那麼清楚,但是當她聽到喜歡的人對自己說出那句“我知道你是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子,以後肯定會遇到比我更适合的人的”時,終究還是忍不住流淚。
這是一場長達近十年的明戀,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他,她又該如何釋懷呢。
在人走後,她第一次去餐館點了很多酒,想着醉了就不會痛了。
哪怕喝到吐,她還是邊流淚邊拿起酒瓶往嘴裡塞。最後餐館老闆實在看不下去,強行扣押了酒沒再上,怕最後出人命。
許琪撒潑發脾氣,但是這裡不是家,不會有人慣着她。
出了餐館,她已經完全醉了,跌跌撞撞地走在人行道上。
路燈發出昏黃的光芒,正值下班高峰期,迷迷糊糊中她被好多路人撞來撞去。
等到終于感覺不混亂,她已經來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背靠着牆,勉強支撐住下墜的身體,看見自己正待在昏暗的巷子裡,面前站着兩個陌生男人,話也不說直接朝她走來,伸手桎梏住她,另一個則準備扒她的裙子。
許琪大腦遲鈍地思考了下,猛地超前撞上其中一人的腦袋,對方吃痛當即退後。她抓住機會想跑,卻被胖一點的那個男人抓住肩膀。
兩個男人從始至終都不說話,隻想趕緊辦事然後走人,期間隻聽到許琪掙紮的聲音。
在矮個子男人即将碰到許琪的胸脯前,突然被人從後提住衣領,随即被一個背摔丢了出去。
胖男人見此狀況,掄起拳頭朝着程三好的臉部襲來,被對方躲開後,還想踢腿,然而女生速度更快更猛,朝着男人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踢。
兩人爬起來對視一眼,想也不想就準備逃跑。
程三好揪住胖子的胳膊毫不客氣地就給卸了,沒理會他的哀嚎,緊跟着上前抓住矮個子男人,在動手前,對方認慫道:“我不跑,我不跑!”
警察來之後,一夥人一同去到了警察局。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後,警方依法拘留那兩個男人十五天。
“隻十五天?”
程三好聽後不滿意,覺得太輕了,而且看這兩人那默契,怕不是第一次作案。
警察掃了她一眼,轉瞬低頭繼續敲鍵盤,語氣很不耐煩:“監控我們看了,旁邊椅子上躺着的女生其實沒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是你,要是對方起訴你防衛過當就得吃官司了。”
程三好一口氣憋在胸口,身旁的手緊緊握住,她不服氣,認為那二人肯定有前科,要是十五天後放他們出來,又會有哪個女孩子遭殃呢。
警察見人還不走,催促道:“筆錄做完了就趕緊走啊,妨礙民警工作可是要犯法的。”
“倘若,我能證明,我是正當防衛呢。”一向不好事的人說出這句話時,無人知曉那心下是多麼的波濤駭浪。
被上司強制加班就已經夠讓這個民警不滿了,現在被人纏着辦事,他态度更加惡劣:“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法律怎麼規定的,就如何執法,難不成你要挑戰法律的底線!”
程三好恍若沒有看到對方發火,耐着性子說道:“不,我是要報警。”
民警簡直被此人逗笑了,隻當自己遇到了神經病,混不在乎地說:“什麼警情?”
“□□。”
“……”民警沉默了會兒,索性直接不理人了,看樣子是絲毫不信。
程三好咬了咬牙,聽到房外靠近的車聲,知曉可能是許琪的家人到了,隻能無奈地去扶椅子上昏睡的人,但她絕對沒有料到,來的人竟然會是江硯。
轉過身的瞬間,看着對方幹淨利落的西裝,锃亮整潔的黑色皮鞋,再與自己灰撲撲的運動鞋對比,程三好突然從中生出一種窘迫。
他永遠是那麼地從容不迫,而自己剛才卻試圖舉證一個靠直覺得出的結論。
程三好将許琪交給上前來的江邱,不發一言地從江硯身側走過。
男人往旁邊移了一步,攔住人,低頭問她:“你沒事吧?”
女生目視前方:“我沒事,麻煩讓讓。”
江硯沒動。
程三好皺眉又松開,擡頭。
男人眼眶深邃,眉骨挺立,看人時,目光直白,緊緊鎖住,會有點強勢。
他問:“你在不高興什麼?”
程三好中指習慣摳着大拇指,是她一緊張就會做的動作。
她咽了咽唾沫,不與人對視,聲音明顯小了些:“……我沒有。”
江硯雙眼皮内勾,不是很明顯,但輕垂眼簾時,那道分割線卻清晰。
他看着人,突然道:“許琪是我的表妹。”
接着他又問:“你知道嗎?”
程三好放松手指,大拇指留下一個紅印,她摸着衣服下擺,說:“不知道。”
“嗯,”江硯嗓音裡發出一個音節,然後意味不明地接了句,“現在知道了?”
程三好嗯了聲,覺得空氣有點稀薄,她的掌心有點熱,但臉上挺淡定的。
“……我想出去。”
江硯退開點身體,不忘說:“已經很晚了,就在門口等我片刻,待會兒送你回去。”
程三好恍若沒聽到,徑直往外走。
餘光裡見人就站在警察局門口,江硯收回視線,那副溫柔的表象徹底沒了個幹淨。
他揚起西裝大衣的一角落座在旁邊的椅子上,架起二郎腿,雙手交握于腹前,緩緩對江邱說道:“把許琪弄回車上。”
江邱當即點頭,将許琪橫抱起來走了出去。
值班的民警見這人一幅完全不把人當回事的樣子就來氣,心理怒罵道:果真是一丘之貉,讓人倒胃口。
“喂,人已經接走了,你還在這幹嘛?”
背靠着椅子的男人瞥他一眼,哪怕隻是一瞬息,民警還是不可遏制地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