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朗淡淡一笑,心中慌張不過一秒轉瞬即逝,淡然自若如常。
令他意外的是宋詩意也還有點腦子,拿起剪刀漠然将身旁玫瑰花剪落,嬌紅花瓣灑一地卻不足為惜,淡淡道:“一場遊戲,有發起者,有參與者;發起者為了獲勝、首先要做的就是征集參與者、為自己征兵買馬,目的就是拿到獲勝的籌碼。”
“而參與者,”羅先朗意有所指看了宋詩意一眼:“參與遊戲都有目的,要麼為錢、要麼為權、要麼為利;你說對吧?弟妹。”
“呵。”宋詩意冷聲一笑。
“果然是羅家唯一有腦子的人。”
“過獎了!”羅先朗喜歡這個誇贊。
就在對話的同時他剪下了不少花支,這會剛好借花獻宋詩意。
宋詩意端詳分秒、靜望面前的羅先朗,最為吸引人的還是那一雙眼睛;
瞳孔殘膜如蜘蛛網線狀攀附瞳孔,那褐色瞳孔雖平靜但卻隐隐微張,像無底空洞般強制攝人心神。
明明是帶有笑意的柔和眼神但轉瞬間卻兇狠如花蟒,可吓人。
“花,要嗎?”羅先朗壓低聲線,磁音張力無限。
宋詩意慌亂間将視線收回轉向别處,她并沒有接過羅先朗手中的花,反諷一句:“破花。”
雖然是當着面采的花,但她總覺得羅先朗這個人有點陰險,沒準會暗中将毒藥藏在指甲蓋裡然後撒在花朵上;
幻想起來是有點誇張,但她覺得羅先朗這個人真能做得出來。
花沒送出去,羅先朗覺得有點可惜呢。
下一秒他松手,所有的花都掉落在地上,美麗的花就這樣被摧殘。
看着這撥殘花他倒是笑了,像是惡作劇之後的隐忍竊喜:“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要了。”
眼神再次對上那一瞬間,頗有幾分挑釁之意。
宋詩意咂舌,有病吧這人。
心思多又陰險,看來以後得防着點才行。
·
婚後第二天,剛好碰上萬州名流月度聚會日。
宋羅兩家因為聯姻大熱,成為了聚會場上的焦點。
剛進場不久的萬斯月也同樣将好奇目光放在這兩家身上,令人感覺意外的是羅先朗也來了,所到之處人人唏噓。
“這不是羅家那個為愛出走的大少爺嗎?還真是稀奇了,今天居然出現了。”
“聽說宋羅兩家合資的公司裡他也有份,忽然間搞這麼一出,不會是要回來搶家産吧?”
“你要這樣說也不是沒可能,聽說她媽媽在走之前給留下了一大筆遺産,數量十分之驚人。”
周遭八卦聲音不小,羅先朗隻是聽聽,但羅宇朗卻着急了,在他聽來這就是擺明對自己嘲諷。
他氣不過,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撅着眼睛瞪人。
在這場看戲的人裡邊有一個人尤其八卦,就像是瓜地裡的猹一樣到處打聽亂竄。
成文正和羅先朗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因為羅先朗不和他玩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早在前幾年他還聽聞羅先朗忽然消失了,今天再見到還覺得有點新奇呢。
遠遠看着,成文正幽怨一句:“tomato的,怎麼又變帥了。”
他十分之羨慕妒忌羅先朗的顔,甚至還有過照着他去整的想法。
在旁的萬斯月笑一聲:“你也不算難看吧,在好看和難看的中間,好難看。”
成文正剛露出來一秒的呲大嘴笑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啄着一口鋼牙氣匆匆的,想咬死萬斯月:“我讨厭你!”
隻要碰上萬斯月他多少都得吃點虧,以至于他現在都将萬斯月當成自己的克星了。
“嗯,我也是。”萬斯月一腳将成文正踹走,大小胖子杵在這影響她看熱鬧了。
“嗚嗚嗚!”成文正一臉哀怨:“你信不信我用鋼牙咬死你!”他真的好讨厭萬斯月。
本來以為這一小段過去就算了,等再過一會成文正過去找位置看見萬斯月坐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覺得天都塌了。
“你就是我的克星吧!”
不過相比于這個他還有一個更值得關注的事情:“你怎麼能坐在第三排?”
他是市長兒子也就隻能坐第四排。
萬斯月輕飄飄一句:“我有錢啊。”
時至今日她可身價不菲。
這是事實,成文正默默點頭;可惡,一不小心又被她裝到了呢。
但作為市長的兒子他從來都不缺炫耀的資本,指着成放所在的方向十分傲嬌道:“看見沒?我爸。旁邊那個可是羅會長,他們兩人熟得很,是多年來的好友外加生意合作夥伴。”
“噢,是嗎。”萬斯月漫不經心應一句。
順着視線看過去她首先看到羅中坤,之前見過這會眼熟,但旁邊那個被叫做成放的市長倒是第一次見。
一身得體唐裝,面容祥和,含善溫潤慈睦;雖年過半百鬓邊發微白、風華卻不減;半框眼鏡立于高鼻梁,眯眼浮笑更添幾分柔光。
很有魅力,這是萬斯月對他的第一印象。
“不過。”話要說到這,那欣賞目光轉向成文正隻剩質疑、以及嫌棄。
“你爸長這麼好看,你怎麼......”
成文正語塞,這就是他想要整容的原因。
誰懂啊,每天在家裡對着這麼帥的老爸真的會很自卑。
“可能我是隐形基因吧。”不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