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宇朗不聽,權當是狗屁:“去你爸的,你要喜歡你就愛啊。”
因為頭上出血他現在十分暴躁,尤其是見趙權那個自以為深情的死樣就煩,下意識擡手揚下。
趙權沒有躲閃,坐在主駕駛位上一動不動。
就在羅宇朗的拳頭即将落下,他卻忽然怔住,胃裡一陣扭曲如抽筋般刺疼痛得他五官變形,額間冷汗如水珠般大。
“嘶.....啊。”
痛,好痛,痛到羅宇朗無法呼吸。
趙權冷漠看一眼,看來是起藥效了。
“宇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冷血,辜負人心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羅宇朗這才反應過來:“你他媽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他一向謹慎,不知道怎麼地就着了趙權的道。
趙權歎息一聲。
羅宇朗有一個壞毛病,每日每日頭痛不得勁,尤其是下雨天更甚,吃藥都沒用。
他不信邪,自以為加大藥量就能緩解。
“早就和你說了,是藥三分毒,不要吃那麼多。”
恍然間羅宇朗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對勁的事情,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頭痛藥.....
“你他媽混蛋,”羅宇朗沒法接受最後栽在趙權手上。
他想要出手對抗,但隻要稍微牽扯肌肉劇痛就會加倍。
趙權點燃一根煙,慢慢抽着;因為沒有開窗煙霧就在車裡彌漫着,久久不散。
煙盡,再看身旁那個痛到無聲抽搐的羅宇朗隻剩歎息:“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惜啊。”
可惜他不知道珍惜。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趙權了。
趙權啟動油門,不緊不慢下車;
待天邊日落西斜、最後告别一聲,默默将手刹拉下。
沒辦法,這裡四周都是高山峭壁,太容易出事了。
他隻能目送那輛裝有羅宇朗的車飛速沖下懸崖,不過三四秒,那哀嚎聲就沒有了。
“唉。”
或許羅家的人今天都注定有一劫吧。
·
另一邊
從半山腰的私人飯館出來輾轉至醫院已經是深夜。
宋詩意他爸宋隐元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白天攝入濃煙過多在加上又中毒,這會嚴重到直接進了手術室搶救。
宋詩意着急得不行,來回在手術室門口轉悠。
而不遠處的宋思源自知自己不讨喜,沒敢打擾,默默在後跟随陪伴。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醫生出來說明情況:“病人因為并發症導緻大出血,需要大量輸血;目前醫院血庫告急,已經啟動緊急方案從其他醫院調動;情況危急,家屬務必做好心裡準備。”
宋詩意聽不得這些話,懸着的一顆心虛如飄煙。
她很後悔,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才害得爸爸這樣。
宋思源适時上前問一句:“醫生,方便問一下病人是什麼血型嗎”
醫生道:“A型。”
雖然宋詩意也是A型血,但奈何直系親屬之間不能相互輸血。
宋思源自告奮勇:“抽我的吧,我也是A型血。”
宋詩意感激萬分,但礙于身份原因以及過往恩怨使得她對于宋思源的态度依舊淡淡的:“那,就麻煩你了,謝謝。”
她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宋思源。
“沒事,”宋思源想拍拍姐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但膽小的他還是沒敢邁出這一步,在不舍中跟随醫生進入手術室。
兩人進去之後,手術室的燈再次亮起。
宋詩意依舊焦急,陷入等待迷茫中。
待手術結束已經是深夜。
多虧了宋思源的及時獻血暫時幫宋隐元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醫生那裡卻還有一個壞消息:“病人有腦出血的症狀,在暈倒前受過什麼刺激嗎?”
這一幕是宋思源不願看到的,在隔壁病床轉過頭選擇逃離視線。
都是因為他媽媽才會釀成今天這個禍事。
沒有回應,病房内衆人陷入沉默。
既然這樣醫生也就沒有多問了,吩咐讓病人好好休息随即離開了病房。
詭計氛圍依舊沒有緩解。
宋思源沒臉在這裡待下去,強撐着輸血過後的虛弱身體起身,試圖像個隐形人一樣悄悄離開。
“等下。”宋詩意叫停住他。
雖然宋家搞成這樣朱玉嬌罪不可赦,但宋思源卻是無辜的;
再加上他剛輸完血臉白如紙肉眼可見虛弱不已,就這樣讓他離開宋詩意反而會擔心在半路出事。
雖然兩人相處依舊靜默且冷淡,但這一次宋詩意卻軟下心來,可見有憐惜之意委婉道:“夜深了,你現在這裡睡一晚吧,不然等下出去了說我們宋家的人薄待你。”
宋思源意料之外會被允許留下,真摯明亮雙目閃現幾分小雀躍;
但他沒敢表現得太過,小心翼翼将小激動情緒隐藏起來,聽從吩咐乖乖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躺着。
從這個方向過去他剛好能看到宋詩意的側臉,粉面桃紅、靈動生嬌,那樣美麗、讓人一眼難忘。
他姐姐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