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會結束,萬顔把數學和英語書塞進包裡,在其他同學背了重重一大坨書實,她步履輕快地下樓騎車回家。
-
回家後,萬顔爸已經在家了,出租屋的大門敞開着,能看到裡邊的家具不在原來位置,亂糟糟的。
萬顔眼中一亮:要搬家了!
“爸,這是咋了?”她明知故問。
萬顔爸頭也沒擡,正搬東西,“顔顔回來了啊,之前你生病那會兒,房東說不讓再租了。老爸找房子找了好些天,剛好,XX号剛有老鄉搬走,今天晚上前,我們就搬過去。”
“XX号?”萬顔打量她的‘考綱’,可算看到嶄新的紙箱子,“爸,你買啥了?”
“就這條街,等下我帶你認地,”萬顔爸嘿嘿一笑,沒直接說。
萬顔也沒堅持問,她知道那是考綱,一台略顯笨重的台式電腦,路由器還是搬到新地方,萬顔爸自己給裝的,原來是在這天買的。
“要我幫忙嗎?”
“不用,等你媽回來她要炒菜,你就搭把手幫她,她可是家裡的老大。”
媽要知道準揍你!
萬顔撇嘴,“我整理衣服吧,”她人小,也搬不動什麼東西。
中午,萬顔媽匆忙做飯吃飯後,也加入忙碌,淺眯一會兒醒來又上班,萬顔爸則做事墨迹也沒什麼條理,東西不多,早整理好,他愣是搬了一下午。
晚飯在新家客廳,萬陽在學校,隻有三人,萬顔和萬顔父母。
今天吃面條加青菜,再加三個荷包蛋一人一個,有葷有素有碳水,絲滑入口,餘味猶存。
萬顔将通知的内容轉訴給父母,主要是得交錢了,萬顔媽早準備好,把錢給她。
正事完畢,萬顔陷入緘默。
其實她後來知道,許多孩子放學回家後都會把學校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告訴父母,但她沒有這個習慣。相應地,萬顔的父母也沒有過問的習慣,她們問的最多是分數,要求她聽老師的話,其餘放養。
所以,上輩子直到萬顔死了,兩人也不知道她在初中被孤立過。
“哎,也不知道陽陽這孩子晚飯吃了沒?”萬顔媽開口道。
萬顔爸:“肯定吃了,咱兒子不傻。”
萬顔無話可說。
要萬陽也在,四個人兩孩子都不說話也不明顯,但萬顔這時候的沉默,就特别有存在感。
是因為偏心後留有的心虛嗎?
萬顔媽才發現她沒帶書回家,“顔顔沒發書?”
萬顔淡淡地回:“發了,都寫上我名字了,放在抽屜裡,教室有監控。”
“也行。說起來,陽陽初三,是不是不發書,隻用複習了啊?”
“……”她怎麼知道?
萬顔爸撓頭,“别總陽陽這,陽陽那的。顔顔明天軍訓,要不要爸爸給你請假?這些天我閨女在家看書,白了一圈,人都變好看了。”
萬顔想笑,她要真說好,那不得花錢開個報告。
這不,對于開銷敏感的萬顔媽表示強烈反對:“這個年紀要什麼好看?老師讓學生軍訓,那學生就該吃吃苦,将來好融入社會。”
萬顔扯了下嘴角,“放心吧,我不怕累。”
才怪,不說曬不曬黑,她上輩子真信了吃苦的說法,人眼前都是半暈的,依舊堅持在太陽底下,簡直傻冒煙。
這次她不會了,但不必搞病例。
飯後,萬顔按部就班學習,用電腦搜M省初中考綱,專心研究。
第二天,一中操場上,三個年級隻有初一軍訓,初一共六百多名新生,每個班級差不多五十個學生,都配有專門的教官,有十二個班級,分别齊整占一塊地。
若從天空俯視,地面有一群螞蟻,成十二團,剩下零散幾隻小的。
陽光普照大地。
軍訓不僅要曬太陽,而且學生必須立正着保持不動,難怪被後世跟酒桌文化并稱為服從性測試。
萬顔很熱,熱得兩鬓的汗水直落,人也很不舒服,不時動兩下。
前邊的教官早發現她。
“喂,那邊的女生,不許動!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
萬顔聽得懂,知道在說她呢,但好奇他怎麼在這麼熱的天還有精力,顯然,她毫無改進之心。
教官觀察了一段時間,皺着眉,他準備走進隊伍,把這個女生單拎出來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