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合作,是找他幫忙,他有服裝廠的路子,我想把生意做大,就必須把設計出來的衣服量産。”苗秀秀不想在生意的萌芽階段就被扼死腹中,盡力哄着周北冀。
周北冀冷哼一聲,一副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幾根花花腸子的表情,手裡的報紙翻來覆去抖出很大聲音。
苗秀秀坐在他身旁,讨好地摟住他脖子,親親他,“你不要生氣,就算我和他合作,那也是想合夥多賺錢,上回你都把人家給打了,人家也沒還手,夠給你面子的了。”
“什麼叫給我面子,他算老幾,我需要他給我面子?是他對不起中中在先,我打他還打錯了?”
“他沒有對不起中中,對不起的前提是他倆談戀愛期間他移情别戀,才能叫對不起,問題是人家楊澍根本也沒和你妹妹談,是你妹妹暗戀他,向他表白了,他沒接受而已,怎麼就成了他的錯?”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怎麼盡幫着外人說話?” 周北冀有點來氣,把報紙甩在桌上,覺得媳婦胳膊肘往外拐。
苗秀秀瞪着眼,“你再甩一次試試!信不信我把這些報紙都塞到你嘴裡?”周北冀翻了個白眼,理都不理她。
苗秀秀抓起茶幾上的報紙,揉成一團,跨到周北冀腿上坐着,掰着他的下颌,要把報紙往他嘴裡塞。
“長本事了你,敢跟我臭來勁。”周北冀擋開她的手,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後,又盡量控制住手上的力道,不弄疼她。可軍人的手到底不是一般的有力氣,就算他控制着,三下兩下一掰一弄,苗秀秀的手腕還是疼到不行。
擡手去打周北冀,卻不料一拳打在他下巴上。苗秀秀忍不住嗤一聲笑。
哎呀,你還打起我來了,我長這麼大我媽都沒打過我。周北冀又驚又怒看着苗秀秀。苗秀秀啐他一口,沒事,你可以去跟你媽告狀,說我打你,你滿家屬院去說我都不怕,看人家信不信。
周北冀讨個沒趣,隻得改變策略,哄她:“我可不是要打你,誰讓你自己非要鬧。”
苗秀秀沒好氣甩開他,說:“你講理講不過我,就開始耍橫的,耍橫的我也不怕你,大不了我卷鋪蓋去店裡住,你自己看家好了。”
“你别給我來真的,再說下去我要生氣了。”周北冀最煩女人用離家出走威脅。苗秀秀想用這一招拿住他,那絕對不能夠,他不會慣她這種毛病。
“你生氣就生氣,我管你呢,反正我和楊澍合作的事已經決定好了,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去做。”苗秀秀站起來去廚房做飯,又一想,做什麼飯,想吃自己做去,少吃一頓也不會餓死。
看到苗秀秀拿着她的小手袋出門,周北冀意識到不好,媳婦這是要罷工不做飯了,連叫也不叫自己一聲,拿着飯票肯定是要奔食堂去了。
周北冀趕忙追上媳婦,拉住她胳膊。苗秀秀别過身子躲開他的手,自己下樓。周北冀加快腳步,摟住她的腰,低聲說對不起。苗秀秀期初還有些不樂意,架不住他嘴上抹蜜連哄帶抱。
“你明知道楊澍沒什麼錯,打人家一頓純屬幫你妹妹找點面子,何必這麼戴着有色眼鏡看人,人家又不壞的。”苗秀秀也攥住丈夫的手。
周北冀也終于說了心裡話,“就是替中中不值,喜歡人家十幾年了,結果人家根本不當回事。中中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嬌生慣養,沒經曆過什麼挫折,楊澍這回的拒絕,真把她給傷得很深。”
“可人生不就是這樣麼,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一帆風順,我不也受了你半年冷落,難道我那個時候就不難過?憑什麼她就要比别人特别,還是說她是城裡姑娘天之嬌女,必須人人都喜歡她,我是鄉下人,活該不被人待見?”
苗秀秀認真起來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句句綿裡藏針,周北冀簡直無言以對。
尴尬半天,他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看我妹妹那樣,心疼而已。沒有覺得她就應該被人捧着。”
“那我和楊澍合夥做點小生意,招你惹你了?”苗秀秀不依不饒。
“好好好,我不反對行了吧。我說不過你。”周北冀實在沒轍,隻得舉白旗投降。苗秀秀提到那半年,他心裡有愧,他虧待了她,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
“這還差不多。”苗秀秀握住周北冀的手,和他商量着去外面喝羊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