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钰捂了捂胸口,仰頭看他妖冶豔麗的容顔,面上帶着七分懵懂與三分期待地問道:“這樣老祖宗就能一直陪着钰兒了嗎?钰兒能随時跟您說話麼?有危險了來不及傳送怎麼辦?”
蒼溟動作頓住,看着懷裡孩子純質的眸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一個天生就能辨識人心善惡的孩子,注定了心智早熟,也注定一生與寂寞長伴。
他垂眸沉思,微微上翹的眼尾如鈎子一般,叫人移不開眼,他抿了抿唇,自己沒有哄騙孩子的興趣,也不可能有那個耐性帶孩子,終究還是如實道來。
“本君常年閉關,并不能随時陪你說話,不過此玉珏有護主和傳送兩種功能,尋常修士奈何你不得,若有些老怪物不要面皮欺負你,此玉便會自主将你傳送進本君仙府,到時候本君自然會知曉。”
林聞钰晶亮的眸子頓時暗淡了下來,并沒有如一般孩童般糾纏不休,反而默默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似乎已經習慣了被拒絕,隻是這般乖巧的模樣倒是激起蒼溟一絲愧疚。
這孩子就當真這般喜歡自己嗎?不知自己在她眼中是何等色彩,竟值得她剛見面就将信任全盤交托,把這些連她生母都不知道的事情直言不諱地和盤托出,該說她天真還是愚蠢呢?
回想起這孩子出生起就有記憶,也難怪她這般輕信自己,畢竟當年她出生那會的星辰劫,是自己從頭至尾陪着護着,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在暗中親自看護着,與一群居心叵測的親人相比,自己是難得對她沒有惡意與圖謀的吧?
猶豫了片刻,蒼溟歎了口氣,人老了終究還是心軟,他再次給出一塊令牌,非金非玉的材質,一面镌刻着蒼氏族紋,一面寫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古文字,至少林聞钰是看不懂的。
她拿起令牌翻來覆去的玩弄着,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隻能乖乖擡頭等着大佬解惑。
蒼溟很是幹脆地道:“本君蒼溟,此身份令牌在蒼氏有着最高權限,凡是我族地範圍内,無論任何地方都暢通無阻,你若是呆得無聊了,就四處逛逛解解悶。”
想找他實時聊天是不可能的,有了這塊令牌開路,相信蒼氏沒人敢不陪她玩兒,反正以她的身份和資質,将來在族内的權限也不會低,就當提前給了便是了。
林聞钰呆愣了一下,差點裝不下去了,隻能故作好奇地低頭把玩令牌,好家夥!她心裡直呼好家夥,這下子賺大了,本來隻是想拉個大佬當靠山,反正在蒼氏修為高的基本都是老祖宗,這麼叫準沒錯,隻是沒想到逮到一條大魚。
這家夥一出來她就認出來了,就憑那張颠倒衆生的禍水臉,加上當初二話不說怼臉給了自己一記空間裂縫,吓得她八輩子都忘不了。
這是位無相境巅峰的超超超級大佬,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本着有棗沒棗打兩杆的心态,沒想到竟然能有這般收獲,看來自己擔心的那些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她恢複記憶後,發現自己大小姐的地位十分尴尬,族中的高層倒是知道她的重要性,但是利益糾葛之下,大多選擇冷眼旁觀,屬于那種隻要不死就行。
至于中下層族人不清楚利害關系的,都覺得自己一個整日求醫問藥的病秧子,偏還占着嫡出大小姐的位置,未來還要占據很大一部分修行資源,暗中自然各種陰陽怪氣。
就連自己那個傻乎乎的家主爹,似乎也被人給洗腦了似得,覺得自己怕是活下來的概率不大,越來越不肯在自己身上花費心血了,從原本每天抱着自己處理公務,到現在把自己丢在莊子上,十天半個月不來探望一次,可不就給了那些蠢貨錯誤的信号嗎?
一個個都覺得自己這個大小姐身體不好,又不得家主重視,伺候起來明顯散漫了不少,若非還有娘親甯嫒鎮着,還有乳母如娘管着,怕不是就有人敢明目張膽地苛待自己了。
她倒是巴不得就此淡出所有人的視線,免得成天被惦記着,但是這不代表自己要以失敗者的姿态退場。
修行這條路拼的就是法地财侶等資源,吃的是靈米靈獸,喝的是靈泉水,用的是聚靈陣,每培養出一位高階修真者所消耗的丹藥靈石都是海量的。
所以,她既不想引人注意,卻又不能讓家族真的放棄自己,既然身為家主的便宜爹都靠不住,那麼她自然需要另外找一座新靠山。比家主更強的自然隻有她直系的祖宗長輩了。
她體内擁有海量的星力,對異種靈氣的感知十分敏銳,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邊有人暗中保護,而且氣息還不盡相同,以蒼氏的體量,應該不會低于歸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