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這女子生的實在驚豔,肌膚勝雪,容貌絕麗,如從畫卷中走出來,叫人屏息而忘了一切。
元汀禾一定神,開口道,“操控附骨靈的邪祟便是你吧。我看你本身妖力也并不弱,何故依仗區區附骨靈。”
此邪祟何止是不弱,在吸了足夠元氣後,竟與附骨靈徹底融為一體,化出人形。
她方才開天眼看過,這副皮囊便是這妖邪本身的模樣。可怪就怪在這裡,既有如此容貌為何還要操控附骨靈附身到其他人身上去?
而且,據元汀禾所知,這附骨靈也不是那輕易願意附身的東西,且對宿主的要求極高,皮囊、身家缺一不可。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
那女子掩唇吃吃笑了一下,“娘子說笑了,容貌這東西最無用了,既如此,又有何可在意的呢?”
“既不在意,又為何隻挑容貌出衆的人下手。”
這時,從後頭走出來一人,月色與陰影交錯下,一張俊朗的面容即刻顯現出來。
席承淮:“既不在意,為何當年要費萬金隻為尋一玉顔膏。”
元汀禾側首,聽聞此言來了興趣,一雙眼睛好奇地轉着。哦,原是皇家秘聞。
“你說對嗎,蕭側妃?”席承淮繼續道。
話落,那女娘面孔蓦然猙獰,雙眼通紅,渾身散出青氣,即刻遍布了四周。
席承淮諷道,“又是這一招,你是隻會遠攻卻不擅近身嗎?”
說着,他手臂一揚,金弓登時漲大數寸,又一反手,将弓柄朝前,直略于那女娘面前。
那女娘猛一避身,堪堪閃過,又擡手一擋,瞬發變換化作一團白霧,再一閃,掠至數米之後。
席承淮一笑,“還是說,你是根本無法近身。”
席承淮一拍掌,四周登時升起一張細密金光而制成的網,瞧着牢不可破。
元汀禾見此不由一歎,“嘶,世子好大手筆,捉拿這區區魅鬼何以用得上天羅地網。”
席承淮觑她一眼,“元娘子此話差矣。”又看向那恨恨瞪着自己的女娘,笑道,“蕭側妃乃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美人,隻怕是不好破了相,用這天羅地網再合适不過了。”
元汀禾受教一般,哦了一聲,“原是如此,那确實并不浪費,世子快快起網,小心傷了這位側妃的臉。”
那女娘聽着眼前二人你來我往地讨論着如何收服自己,竟是視自己于無物,登時怒氣暴漲,一眨眼,竟是變幻了瞳色,接着眼白漸漸褪去,隻餘黑色瞳仁,瞧着瘆人無比,哪裡還見方才風采。
接着,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爬滿了裂痕,如蛛絲網一般細密可怖。
那女娘陰恻恻地,“席承淮,你果然是那個人的後世,一顆心黑得可怕。既然當年我未能取他性命,今日便用你的命來償還!”
元汀禾見此不由眉心一皺,這女子的妖力比之方才更上一層樓。她早在師父房裡的書卷中見過相關記載,當年附骨邪靈被鎮壓前,是一女鬼所控,想來便是如今這隻。
可當時那女鬼不過是一魅鬼,妖力并不高強,如今此魅竟是短時間裡妖力增之又增,想必其中必有貓膩。隻是不知這妖力到底從何....等等!
元汀禾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世子,那位辛老闆的房間裡是否留有小門?”
席承淮很快也想到了,不由暗惱大意,沉聲,“是,且直通此地。”
所以,這女鬼方才吸的是辛滿房裡其中一人的精氣!
席承淮快速道,“你先回去截斷,我留在這兒對付這女妖。”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卻發現元汀禾早早就跑走了,還不忘回頭道,“世子,我就先負責回房救辛滿二人了,這女妖既然是你們皇家人,便由你們自己處理,我就不插手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人影跟着也不見了。
席承淮收回目光,心中暗自發笑,又朝那女妖道,“取我性命?你自己的事何要捎帶上我了?蕭側妃,你可知你為何隻能以‘蕭’相稱?”
見它試圖沖向元汀禾離開的方向,席承淮先一步上前,一粒火丸同時擲出,女妖堪堪一避,還是被灼傷了。
原本細白的手臂生生灼出一個洞,女妖頓時憤而仰天哭嘯,恨道,“那人傷我還不夠,如今後世也要逼我上絕路,我何其無辜阿!”
席承淮笑道,“你何其無辜?蕭側妃,你當年焚百名年輕娘子魂時,怎麼不想想她們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