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上前一步,彎腰将那張符取下,于是那道粉色的身影一瞬化作了灰燼,飛向了空中,再不見蹤影。
“解決了?”
這時,元汀禾走了過來,收回目光,看向席承淮。
身後跟着芈姬,臉上後怕的神色還在,靠近席承淮時,又趕緊縮了縮,緊緊地貼在元汀禾身後。
席承淮唔了一聲,又睨了眼芈姬,“你膽子挺大的,這會兒了還敢走到我面前來。”
芈姬已是後悔萬分,可她實在不敢單獨待着,隻有跟在這位何娘子身後才安心。
芈姬怕道,“世子,奴家....”
席承淮徑直略過,問道,“辛滿呢?”
元汀禾揚了揚下巴,“方才中招的就是她,恐怕是那日她半夜見到這女妖時被下的手。”
席承淮點了點頭,随後頓了一下,又道,“剛剛是你布了三發固神箭?”
元汀禾沒否認,又笑了笑,“是。怎麼,世子想說什麼?”
席承淮看出她想聽什麼,偏也不說,隻跟着笑道,“沒什麼想說的,就是現時辰不早了,何娘子還不回去嗎?”
“還有你,到我眼皮子底下了還想逃,膽子挺大啊。”
芈姬在一旁聽着,見二人沒注意到自己便想偷偷溜走。誰知還是被抓到了,不得停下步子,悻悻走回來。
“官兵應該已經到了前樓,你自己過去。别費時間叫人去找,我還有其他事要去做。”
剛說完,便見司法參軍走了過來。
二人交談了幾句,末了,席承淮囑咐,“滿袖樓的主家先不要審,待我回去以後再做定奪。”
說着,便将芈姬他們帶了下去。
天象已恢複平常,隻見黑夜中有繁星點綴,如墨色幕布上撒了漫漫碎鑽。
邪祟一除,方才的陰風森森也不再。
席承淮看向元汀禾,見她不言語就隻看着自己,勉強湊出點兒耐心,“你想說什麼?”
無非是剛剛幫了他,想要些報酬。想來不過是一些銀錢,他也不在意。
元汀禾甜甜一笑,“世子,我想知道剛剛你說的那個故事。”
席承淮挑眉,“什麼意思?”
“就是你剛說的,什麼側妃,焚魂之類的。”元汀禾說,“魅鬼極少會有灰飛煙滅的下場,我倒是好奇她犯了什麼罪。”
席承淮看着她不為所動,他太了解她了,每次隻要一笑盈盈的準沒好事。
“還是說,其實世子也不知道原委,剛才隻是出言刺激?”
席承淮冷笑,激将法對他不管用。
“欸,連世子都不知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明日還得入宮去見太後,還是早早歇下吧。”
說着便準備離開。
席承淮抱着臂看她,頓了頓,道,“沒什麼故事,無非是愛而不得又心比天高,最後自甘堕落成了怨魂。”
元汀禾步子壓根沒邁出去,好奇轉過身問,“那焚魂呢?”
“有本古籍上記載了,若想要奪一人心,先需焚百人魂。”
元汀禾點點頭,“這個我也聽說過,不過好像極少有人嘗試,畢竟這事兒需要施法者有極高的毅力同不懼灰飛煙滅的決心。”
奪心之術有很多種法子,但對于法力低下的施法者卻并不能使用。隻有這類邪術才不必施法人有多大能耐,隻要心夠狠便足矣。
席承淮挑眉,“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元汀禾說,“你方才說的側妃,是指...”
席承淮笑道,“這是皇家秘聞,你真想知道嗎?元娘子,有些東西知道了可沒好處。”
元汀禾氣定神閑,“我也不是皇室子弟,這有什麼的。”
席承淮哦了一聲,“那就沒什麼吧。總之,我不會告訴你的。”
一聽,元汀禾胸口不由冒了點火星子,瞪着席承淮不說話。這人分明知道她想問的就是這個,兜了這麼大一個圈結果就說了個無可奉告。
行,她就不信了,這世上這麼多的東西,總有他席承淮不知道的。到時候他要想問,别指望她說一個字。
席承淮笑的如沐春風,“那便就此别過,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