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笑,“我看安信可不是見着你才高興的,分明是看阿淮來了。”
二皇子佯怒,不服道,“那小安信,你說說看,到底是因為誰才笑得這麼高興的?”
安信今年十五,已然及了笄,面前幾位阿兄自小便愛逗她,特别是這位二哥,總愛“争風吃醋”,樂得逗他,便故意說,“我想想....唔,那自然是因為五哥啊!”
二皇子頓時不依,“我不信,肯定是阿淮威脅你這麼說的!”
席承淮聞言挑眉,放下阿初,接着道,“哪裡還用得上威脅?安信又不傻,睜眼一看不就選出來了。”
這邊,向念棠去了淨房,元汀禾閑得無事便豎起耳朵偷聽,聞言不由微訝,這席承淮還挺受歡迎。
正巧向念棠回來了,一進門便注意到主座那一塊兒的幾個人,俯身側耳道,“眼看着幾位皇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紀,這些時日安信公主身邊時不時便圍上了各個妙齡娘子,恐是在逐個打探消息了。”
相處的這會兒元汀禾早也發覺向念棠并非初見時那般高冷端莊,反倒頗具小女孩家的心性,私下說話更是有些奔放不羁。她想了想,“到了這個年紀,總要多留心些嘛。”
向念棠哼唧一聲,不知在想什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很快,安信公主便提議到花園裡去,正巧這會兒刮起了微風,殿裡又悶熱,順當消消食。
衆人自是不會有異議,紛紛結伴往外去。
下人們早早便布置好了花園,亭子院中都各自擺好了瓜果點心。
公主府裡有口湖,建有兩座亭子,對隔相望,離花園近些的亭子上坐滿了人,不外乎是公主同太子他們,院子裡的石桌周圍人又太多。
元汀禾便打算繞遠些去另一座亭子,取些茶水來喝,方才她糕點吃得多了,當下口幹不止。
坐在這兒正巧能望見對面的亭子,坐在那兒的幾人當中最屬一人散漫,身着天湖色圓領瀾袍,正是幾日不見的席承淮。
“阿汀,你不喜人多的地兒嗎?”向念棠好奇問。
元汀禾搖頭,“方才吃的有些噎,想着多走點兒路緩緩胃。”
向念棠笑起來,“原是這樣,不過我倒有個法子,可以不用動彈便能消食,你要不要聽聽看?”
這話倒是稀奇,元汀禾訝道,“不用動彈?還有這般奇的法子。”
向念棠說,“前幾日我阿娘同我上街時,路過一飲子家,那人說這東西可醫百病,便好奇買來嘗嘗,結果剛一喝下去,還真覺得神清氣爽了!正巧那日我吃的有些撐,有些食欲不振,這下倒是藥到病除了。”
真有這麼神奇?
元汀禾心中暗自思索,笑說,“行,下回我試試。”
二人說着說着便又快回走回到花園裡去了,元汀禾要去淨房,便叫向念棠先過去。
進去前,瞥見那亭子裡來了個人,附在席承淮身邊不知說了什麼,很快便見席承淮走了出去。
出來以後,便見衆女坐在一塊兒,面上帶有期待之色。
向念棠悄悄附耳道,“一會兒要玩兒飛花令,阿汀你若是不想玩兒可以到後頭等着,要是這會兒坐在這兒便是默認要參加了。不過我是一定要參加的,這回設下的獎賞我早就饞了!”
元汀禾對這些向來不甚感興趣,聞言笑了笑,同她說了一聲便退到後排去。
正百般聊賴,起身又去外頭拿了些吃食,回來時忽然聽到附近坐着的兩名娘子交談起來。
“欸,你知不知道方才璟王世子是去做什麼了?”
其中一個搖搖頭,“你知道?”
“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世子剛不是急匆匆地出去了嗎,聽說外頭停了輛馬車,裡頭坐的是個女娘,世子便是要去見她的!”
“咦,你怎知那是女娘?”
“當然是她從馬車裡下來了呀!還是有人看到以後,悄悄告訴我的。”
“嘶....這麼一想,方才世子還在亭子裡的時候我正巧坐在附近,那會兒世子臉色格外焦急,幾乎是下一刻便起身往外走了去。我可從未見過世子有過這般臉色呢!”
“難不成...是裡頭坐着的那位娘子對世子來說特别重要?”
“呀!這可不敢亂說...”
談話聲戛然而止,一陣腳步聲遠去,二人很快離開了。
雖說是無心之舉,但也算得上是偷聽人說話了,元汀禾心虛地挪了出來。
還沒等呼口氣,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元娘子,世子現派屬下邀元娘子過去問些事情。”
元汀禾冷不丁吓了一跳,回頭看清是誰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世子?”
餘竹無聲地點了點頭。
元汀禾心想這會兒能問什麼事,難道是太後诏她過去?這麼一想便合理不少,她點點頭,“好。”
派人知會向念棠一聲後,元汀禾便跟着餘竹出了去,至于公主那邊自然由席承淮自己搞定。
出了府,元汀禾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牆下,熟料,一旁餘竹竟然開口說道,“元娘子好奇這裡方才來的是誰嗎。”
“啊?”她能說不太想嗎。
餘竹淡淡道,“是晉國公夫人的侄女。”
元汀禾默默坐上車去,腦子裡卻不自覺把消息吸收了進去。
心想難不成是舊相識?也對,他都十七八了,有喜歡的娘子很正常。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餘竹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