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就是他！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啊！”

李明晨眯眼一看，河邊果然有一個身影。

阿輝惶惶恐恐，小心詢問：“仙君，您看着人也找到了，小的留在這也沒什麼用，是否可以先回去了？”

李明晨一聲冷哼，回頭看了他一眼，“滾！”

“多謝仙君！多謝仙君！”阿輝說罷便屁颠屁颠地跑了。

李明晨眉毛一挑，“季風，走，咱們去看看。”

“你就是冥蒼劍君帶回來那個凡人？”李明晨居高臨下，語氣裡滿是不屑與嘲諷。

箫琢玉并沒理會他，隻是繼續洗着手裡的衣服。

見這凡人居然敢無視自己，李明晨怒從中來，“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嗎？”

“喲呵，你瞧，還是個硬骨頭呢！不就是個凡人嗎？真以為劍君把你帶回來你就能一步登天啊？還不是被扔在這後山，自生自滅！”

李明晨猛地踢翻了洗衣的盆子，衣服瞬間散落在河中，他壞笑，“我讓你洗！”

箫琢玉什麼表情也沒有，隻是緩緩走到河中，将衣服悉數撿了回來，默默在河邊繼續洗自己的衣服，仿佛根本沒有李、季兩人的存在。

李明晨是生了惡意挑逗的心思，箫琢玉洗衣服，他就踢盆子，如此幾回下來，箫琢玉的頭發都淌着水，渾身濕透。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似的，“季風你看！我說呢，原來是臉皮厚啊，定是哭死哭活求劍君帶他回來的！”

季風眉頭一皺，“李明晨，這人你也看到了，沒什麼特别的啊，咱們還是快走吧，等會兒該被師兄發現了。”

“急什麼！”李明晨走上前，一把捏住箫琢玉的下巴，端詳起來。

“果然是個小白臉！”

箫琢玉的面龐還是如玉雕鑄般的好看，隻是幾縷碎發下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毫無生氣。

李明晨起了壞心眼，依舊不依不饒，“唉，我看你不适合待在後山，褚樂城的香雲館，倒是更适合你！”

“哎你說，你是不是個掃把星啊？怎麼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你一個呢？他們也是托你的福，早死早超生啰！”

箫琢玉死寂的眼中終于有了情緒，他擡頭看向李明晨，意味不明。

一旁的季風早就想走，此刻也沒了耐心，轉身準備離去，“你不走我走了。”

李明晨對上箫琢玉的眸子，“哎喲，你還敢瞪我了？我偏說，你就是個掃把星，害死你全家人！你怎麼還有臉活着？去陪他們啊！你們這些低賤的凡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惜！”

“呃——”

這聲音怎麼有些奇怪？

季風回頭一看，直接心尖一顫，隻見方才還生龍活虎的李明晨，直直倒在地上，脖子上還有一條血紅的傷口，正往外滲血。

而劍君帶回來的那個人手裡，拿着李明晨的佩劍，還在往下滴血。

“殺…殺人了……殺人了！”季風頭也不回地跑走。

動靜太大，後山的人也被引來，看到箫琢玉手上滴血的劍和陰冷的神情，紛紛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他……他居然殺了劍派弟子！”

“賤種殺人啦！”

所有人都覺得箫琢玉瘋了，生怕受到牽連，一時四散而退，隻剩他提着劍獨自站在河邊。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手心沾染上的鮮血，他說的對，也許，他就早該死了……

*

“冥蒼，此事你就打算如此了結了嗎？”

昆墟劍派，華清殿内，幾位長老正與冥蒼劍君商議。

齊長老杵着拐杖，在大殿裡踱步，顯然不是很贊許冥蒼的做法。

冥蒼劍君：“我意已決，長老無需多言。”

“我這把老骨頭，本也不想多言，隻是這不合劍派規矩，後山之人，殺了我派外門弟子，你不僅不加處罰，反而還要收他為親傳弟子，你讓那些一步一個腳印通過選試的弟子如何做想？”

一旁的徐長老見狀，“齊長老，劍君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這昆墟劍派何時輪到你我做主了？且季風已交代明白，确實是李明晨言語挑逗在前，毆打在後。”

齊長老：“言語便可以殺人了？門規便可以不顧了？好，不說這個，劍君執意要收他做親傳弟子又是為何？他一介凡人，毫無根基，如何能服衆？”

徐長老一笑，“服衆？劍修手裡的劍，就是用來服衆的。”

“并非毫無根基，他乃天生劍心，靈陽之體，此子未來，前途無限。”冥蒼注視着前方，緩緩道。

徐，齊兩位長老皆是一驚。

“天生劍心，靈陽之體？”

齊長老不可置信，“冥蒼，你說的可當真？”

“是，那日我親自探查過他。”

齊長老急急道：“那…那你為何不早些說，還放任他在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