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宗,宗門大殿。
陸蟬衣領着凝愫和嘉棠見禮,“蓬萊弟子陸蟬衣,攜師妹嘉棠、凝愫,拜見柳宗主。”
柳崖看着她們一行人,滿面笑容,“蓬萊貴客遠道而來,實在是有失遠迎啊。天玄子前輩曾傳信于我蓬萊此次要參加大比,我十分激動。今日看見三位小友,果然是風姿靈秀,不愧為天玄子前輩之徒!”
陸蟬衣禮貌一笑,“宗主過譽,九華宗乃正道名門,能來此處曆練,亦是蟬衣與兩位師妹之幸。”
柳宗主的右邊,站着一位面如冠玉,氣質如竹的青年,而他的左邊,則是一位擁有絕色之姿的女子。
是柳霞光,凝愫一眼就認了出來。她的容顔,隻要見過一次,便不會忘記。
察覺到凝愫的目光,柳霞光朝她揚起唇角,被發現的凝愫同樣回以一個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柳宗主給她們介紹,“這位是我門下大弟子,沈南壁,目前宗門許多事務都由他代為掌管,諸位小友若有事,盡可找他。”
原來這就是沈南壁,原主眼光不賴,不帥的她不喜歡,凝愫腹诽。
他聲音清朗,“在下沈南壁,九華宗首席弟子。日後若在九華宗有所不便,諸位盡管來找在下。”
陸蟬衣笑,“那便多謝沈道友了。”
柳崖又看向柳霞光,笑道:“這位,便是小女霞光,才疏學淺,技藝不精,還望日後幾位小友多多指教。”
柳霞光給她們行禮示好。
“柳宗主過謙了,柳小姐出身名門,落落大方,與宗主風姿一脈相承。”
柳崖被誇得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哈,你這孩子。”
陸蟬衣:“蟬衣所說,句句屬實。”
柳崖:“好了,幾位小友一路從蓬萊趕來,定是乏累了,南壁,你帶幾位小友先去住處安置。今夜九華宗将設宴歡迎各州來的客人,諸位稍加休整,晚些會有人來通告。”
“謝宗主。”
*
沈南壁把她們帶到了各自的房間,處理好諸多事宜後就先行離開了。
柳宗主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與陸蟬衣說,傳喚了她過去,凝愫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沒事情做,去找嘉棠,卻發現她早就睡着了。
英才大比還有十日才正式開始,這意味着她還要在九華宗待一段時間,左右沒有事情,凝愫決定随便逛逛,熟悉一下環境。
由于有大部分的宗門弟子已經到了,所以九華宗現下十分熱鬧,她獨自一人,也沒什麼人會注意到她。
她悠哉地走在路上,一邊觀察着九華宗的建築,一邊感受着這裡的靈氣。中州水土富饒,天地靈氣廣蘊,但畢竟是三教九流混雜之地,靈氣并不似蓬萊那麼純粹。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凝愫感覺有什麼化學氣體彌漫了過來,她趕緊捂住口鼻,好一會兒,這灰色煙霧才消散。
頓時很多人湊上前看熱鬧,凝愫用力墊了墊腳向人群前面看,才發現那氣體來源處竟然是個一米多高的丹爐。
丹爐爆炸了……
人群裡有人罵:“神經病啊!沒事在外面煉什麼丹啊!不能擱自己屋裡啊?”
她這才看清,丹爐旁站着一名男修,一張臉被爆炸熏得烏黑烏黑的,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正賠笑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震驚,這就是丹修嗎?
凝愫覺得自己有必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避免受到二次傷害。
她走在路上,不知從哪竄出個人,她忽然肩膀一疼,凝愫還沒看清來人,隻去揉自己的肩,道:“抱歉。”
待她擡頭,才發現一名女修正叉着腰,怒目圓睜,不懷好意地盯着自己。
好家夥,這不是那夜在鼎味樓門口與她們發生口角的女修嗎?
她終于想起來了!她不就是那夜七夕燈會與柳霞光一同出現在燕北城的女子嗎?還叫柳霞光師姐的!她就說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我說誰這麼不長眼,原來是你。”女修還是和那日一樣嚣張跋扈。
這一刻凝愫真的好恨自己不能收回方才那句道歉,“一日未見,不知仙子今日出門可有刷牙?”
她擰着眉,假裝仔細聞了一圈,“我怎麼覺得,還是有股味呢?”
“你給我閉嘴!上次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呢!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我的地盤!我不管你怎麼混進來的,九華宗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到底是誰在撒野啊……
凝愫無語,“我管是誰的地盤,我奉師門之命,受邀前來九華宗參加大比,你口口聲聲你的地盤,那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女修一聲冷笑,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受邀?九華宗會請你這種土包子?凡此次受邀賓客,我宗皆配發一枚通行玉簡。”她步步逼近,“那麼,你的呢?”
糟了,方才沈南壁确實給了她們類似玉簡的東西,她給放在房間的床上了。
女修眼裡滿是惡意與嘲諷,“怎麼不說話了?你的玉簡呢?”
凝愫抿了抿唇,對上她的目光,眼神倔強,“我确實是受邀而來,玉簡在我房間,不過我為何要向你證明?我受宗主之邀前來,你是以和身份質問我?”
“呵,沒有玉簡,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女修神色一變,蓦然揮劍朝她襲來。
凝愫及時閃避,太微出鞘,劍影相交,她與女修纏鬥起來。
這人應該也是金丹期的修為,隻是她的速度還不夠快,凝愫招式靈動迅猛,但卻沒有下死手,隻是将女修逼退。
“你不是我的對手。”
女修咬牙切齒,“你也是金丹?”
“那又如何?我可沒興趣和你打下去。”
說罷,凝愫轉身欲離開,可下一秒,她忽覺後頸一疼,她頓時明白過來遭了暗算,可是身上卻沒有了力氣,她直直往地上倒。
在她倒地的前一刻,有人接住了她,把她了抱起來。
她倒在這人懷裡,渾身乏力,也看不清他的臉,這人送了不知什麼藥丸到她唇邊。
她聽到這人說,“姑娘,不用怕,這是解藥。”
凝愫猶豫了片刻,還是吞了下去。确實是解藥,不過片刻,她感覺到身體重新恢複了生機,那人輕輕把她放下,扶着她站了起來。
她這才看清面前之人,是沈南壁。
那女修站在一旁,有些慌亂,“師…師兄,你怎麼來了?”
沈南壁沒有理會她,目含擔憂,問她:“凝愫姑娘,你沒事吧?”
凝愫輕輕搖了搖頭,“多謝沈道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