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風,你個賤人,要不是我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嗎?一日妻夫百日恩,糟糠之夫不下堂,你肯定是外面有了别人,忙着和那個小白臉雙宿雙栖是不是?”史文林滿懷怨憤地破口大罵。
他的眼神來回掃視正院中的郡守府諸人,然後指着史文桦罵道:“是不是你,就是你勾引我妻子對不對。”
眼看着他伸長的指甲就要抓上史文桦的臉,姜祈風終于忍無可忍喝道:“好了!左右侍衛把他捆起來給我送回史家。”
“諾!”
史文林咆哮着被捆了起來,然後被強行拖出了姜家。姜祈風揉了揉額頭,然後滿臉無奈地對着姜味拱手賠罪:
“抱歉,哥哥和前夫是我管教不當,連累妹子了,在下特準備了一桌家宴賠罪,還望妹子海涵,賞臉相會。”
一郡之首如此折節相邀,姜味自然是點頭應允,在姜祈風的帶領下,入座赴宴。
姜祈風也一并招呼史文桦,“文桦也一并用膳吧,辛苦你了。”
史文桦揉了揉空蕩蕩的肚子,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宴席并不奢靡,雖然都是些家常菜是,但菜色搭配得當,裝點精緻,也可看出主人的誠心相邀。
姜祈風給她斟了一杯葡萄果酒,紫色的酒液在碧綠的玉杯裡輕輕晃蕩,“妹子才将将十四歲吧,這個年紀就入道修煉了,放在西洲也是了不得的人才,姐姐敬你一杯,你随意,姐幹了!”
她說完,豪邁地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姜味也淺淺抿了一口,果香濃郁,隻有微微的酒味,并不醉人,和現代的飲料差不多。
桌上有一道燒雞,姜祈風把兩隻雞腿用筷子分出來夾給姜味和史文桦一人一隻,也是這時,姜祈風才發現史文桦的衣服似乎似乎破了好幾個口子,指着他胸前那道口子有點疑惑地問他:
“你這衣服,咋了?你在外面和别人打架了?”聽這口氣,頗有種自家小孩被欺負了要去讨個公道回來的意思。
“啊?”史文桦咬着大雞腿,看了姜味一眼,含糊不清地咿咿呀呀。
“咳,我打的,”姜味隻能主動舉手承認造成他春光洩露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呵呵,呵呵,那沒事沒事,都是自家人嘛,切磋一下,沒啥大不了的。”姜祈風尴尬地拍了拍姜味肩膀,拍着拍着,眼神一亮,
“能打過文桦,小味你現在有築基的實力了?我記得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說,你是十天前才在縣衙入道的吧,五靈根的修士十日築基,哎喲,我姜家又要出現一個修煉天才了。”
姜祈風端起酒杯,暢快道:“當浮一大白!”
如此,姜祈風飲了三四杯酒之後,臉色才慢慢平靜下來,歎惋一聲:“小味啊,這件事真是我哥一家對你不住,姐姐也有責任,要不是我對他的縱容,他膽子也不會大到這種地步,要不是你自己争氣,唉……”
她說着說着,面上浮現出羞愧的表情,姜味倒沒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昨日懲治了姜祈丁之後,在她心裡,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幸好,最終的結局是她成功活了下來。
但是這件事在她心裡依舊有些疑問,
“換靈根這件事,我聽其他人的口風似乎在華胥大陸并不少見,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萬年前娲神抟土造人,以血點睛,最開始的人族傳承了娲神血脈,發展成現在的八大家族,起初八大世家裡有靈根者十之有八,但是之後随着血脈的減弱與族外婚的盛行,有靈根者的幾率大大降低。
世家的靈根者發展到如今已是十不存一的幾率,與之相對的是普通民衆中靈根者的出現。華胥以武立世,五千年前伴随着修仙宗門招徕寒門子弟逐漸壯大,世家的影響力在慢慢減弱。
也就是此時,着力培養修士的妘姞二家,逐漸摸索出了轉移靈根的法子,後來撰寫為《竊命》一書在華胥大陸廣為流傳。之後,換靈之事在華胥大陸上甚嚣塵上,一度有不少身負靈根的普通平民慘死在世家大族手上。”
姜祈風說到這,眼神裡是沉重的傷痛之色。
“事情愈演愈烈之後,以上三派為首的衆多宗門聯合朝廷共同圍剿換靈根者、查封焚燒《竊命》一書、懲治妘姞兩大世家,在這種雷霆手段之下,換靈一事才慢慢隐沒,那場持續了三百年的動亂史稱竊靈之亂。
但妘姞兩家畢竟是上古八大世家,雖然遭受重創,仍有血脈尚存,其他世家也在私底下對其施以援手。
所以今日妘姞二家雖然龜縮在祖地不出,但換靈之事,并沒有完全斷絕,竊靈之亂後,官方和各大宗門對此事頗為警惕,無人敢行此竊靈之事,竊靈就變成了八大世家内部的動亂。
三千年來,八大世家,時有竊靈之事發生,屢禁不止!”
姜味沒有想到世家内部竊靈之事竟然時有發生,難怪身處偏遠陽關的姜天楠都知道此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五千年來不知多少無權無勢的靈根者遭人竊命,被人偷了本該擁有的自由人生。
她面色沉重地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人皆有私欲,凡有人在的地方,罪惡永遠不會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