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看着她倆這個姿勢，似笑非笑，“姬女公子，外面的風-流債還挺多啊！”

她這話一出，吓得姬汝連忙放下懷裡的鲛人，擡頭往另一個擂台看去，好在姜味正和鳳懷玉戰得火熱，根本沒察覺這裡某人忽然生出的心虛。

愛情有占有欲，友情也是有占有欲的。

鳳懷玉就在姜味身體内發現了一點不屬于人族，但聞起來格外令人讨厭的氣息。

她張開巨大的羽翼朝姜味扇去，羽翼之上自帶鳳凰遺火，她是在鳳凰祭壇裡長大的，上古兩大神族，青龍火鳳，青龍終身未聞有後代，但火鳳的風-流卻是在大陸出了名的，火鳳懷孕産卵之後，她的後代被稱為鳳凰遺族。

龍鳳大戰之劫，青龍火鳳雙雙去世之後，鳳凰遺族就在族地裡設置了祭壇，每代後嗣女子都會以血祭祀死去的鳳凰。鳳懷玉是一隻未收精①的鳳鳥産下的卵，沒有接受過這方面教育的鳳媽媽擔心被族裡責備，就把卵丢進了祭壇血池裡。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鳳媽媽已經去世了，族人們某一天忽然從血池裡撈出了一塊玉，再經過一百年從玉中誕生了一隻小鳳鳥，就是鳳懷玉。

鳳懷玉眉間的那滴鳳凰血就是數千年血池中凝出的唯一一滴鳳凰本源之血，若是朝廷和世家之人知道這件事，隻怕鳳懷玉也會落到個人人喊打的地步。

幸好她雖然性格直率，但族姥們千叮咛萬囑咐不要暴露身份的事她還是記得的，鳳凰遺族之人每人眉間都有一滴鳳凰遺血，所以暫時也沒人發現鳳懷玉的特殊。

此時，鳳懷玉和姜味兩個人越打越近，已經從方才水火四撞，變成了現在的近身交戰，一人手持菜刀舞得霍霍生威，一人仗着肉-體強橫渾然不懼。但是距離的拉近卻讓鳳懷玉嗅到了一股讨厭的味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一邊打一邊問姜味：“你身上有股死蛇味，臭死了！”

姜味躲過她揮來的一拳，納悶地看了一眼站在擂台邊緣的小白，“我身上沒有死蛇啊，我就一隻鳥。”

鳳懷玉白了她一眼，“鳥的味道怎麼能說臭，那是天上地下最好聞的香味，一看你就不識貨，把垃圾當寶物。”

“我身上真沒蛇，我這個人最怕蛇了，怎麼可能聞不出蛇的腥味！”

“嘿，你還不信，我老鳳家的人從來不說謊，我這就讓你看看。”

她話音方落，眉間那一點朱砂一樣的血珠忽然溢了出來，從她眉間剝落，懸在兩人之中，兩人默契地停了手。鳳凰血似乎受到了某種吸引一樣，朝姜味胸口飄去，速度越來越快，就連鳳懷玉都感受到了鳳凰血中自帶的那股急切，連帶着她渾身也燃起了一股戰意。

戰意？果然她猜得沒錯，姜味身上一定有那條死蛇的東西，否則鳳凰血怎麼會生出這麼急切想要幹-死對方的沖動。

也幸好兩人是在無數水煙火霧之中戰鬥，煙霧缭繞的戰場将她們的身形完全隐沒，外人連人影都很難捕捉到，更别說看到她們之間的動作了，否則這一幕一定會引起某些人的警惕。

伴随着鳳凰血的靠近，姜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處似乎有某個東西正在呼之欲出，砰砰砰的聲音，不是心髒跳動，而是某個東西想要穿心而出，她難受得皺緊了眉頭，捂着胸口。

鳳凰血近在咫尺，火苗越飄越高，與此同時，自姜味指間忽然迸出一滴水，那滴水見到面前的鳳凰血，帶着滿心的殺意迎了上去。

外圍是姜味和鳳懷玉之間的水火之戰，而在兩人之中，卻是鳳凰血與不知名的水珠之間的戰鬥。眼見戰鬥一觸即發，姜味伸出一隻手猛然攥住了那顆水珠，鳳凰血也在鳳懷玉的召喚之下回到了她的眉間。

姜味滿臉懷疑地看着手裡的水珠，水珠感受到了她的注視，在她手心緩緩轉了個圈，似乎是在向她問好，鳳懷玉驗證了自己的猜測，迫不及待跟姜味炫耀，“看吧，我就說我們老鳳家的人，從不說謊，你體内就是有那條死蛇的東西。”

“你說的死蛇到底是什麼？”

“咳，能夠被我們老鳳家看在眼裡的死蛇，當然是那條已經死掉的小青龍了啊！但是不知道這滴水是什麼，為什麼帶着青龍這麼強烈的靈魂氣息，我差點都控不住鳳凰血想要打死它的沖動。”

姜味将手心的水珠放回心髒，此時腦海中忽然出現一隻眼，那隻眼裡輕輕一阖，垂下一滴淚來。

與此同時，聖靈山某處竹林之中，某條盤踞在竹樹上的翠綠青蛇，忽然睜開了一雙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