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她除了打算坑我,”水雲深說完,一臉無語。“還因為獄星的禁閉室得付費。”
“等等,我沒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蕭棘捋了一遍邏輯,才試探着道:“聖心醫院作為獄星的禁閉室,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這應該用于關押犯錯的犯人的地方吧?”
蕭棘見水雲深點頭,繼續道:“既然犯人犯錯本就要被關入禁閉室,那為什麼還要向他們收費?!”
“所以說荊刺黑啊!”水雲深撇嘴:“她給光頭轉的星币最後還是會回到她的手裡,而光頭還得在聖心醫院裡待到六百萬星币用完!”
荊刺沉默了,倒不是真覺得荊刺像水雲深說的那麼黑。
他是在想,荊刺一定很辛苦才走到現在。
“不過嘛。”水雲深話鋒一轉:“荊刺這個人雖然黑,但也是對外人。”
他指了指蕭棘和自己,“她肯定不會這麼對我們就是了。”
“我、們?”蕭棘頓了一下。對于荊刺來說,他跟水雲深應該還是不一樣的吧。
蕭棘雖然自荊刺出生起就和她在一起,但是他們也就相處了平穩的前十年。
後七年,與荊刺一起經曆困難的人,不是他。
“是啊。”水雲深點頭:“别的我不清楚,但荊刺肯定最在乎你。”
蕭棘結巴了一下:“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水雲深吃着水果道:“我在你來之前,一日三餐我就沒在餐廳準點見過她。”
“之前請的那些廚師,她都是看一眼成品,吃都沒吃轉頭就走了。”
蕭棘心裡高興,但他向來很快就能抑制住:“應該是那些人做的菜不合她的胃口吧。”
“可是你做的菜就合她的胃口啊。”水雲深突然想到一件事,笑得特别賊:“你知道我那個弟弟廚藝好是吧?”
“額,嗯。”蕭棘點頭,水雲淺在莫拉丹星不僅外貌受人追捧,還有一手讓名流稱贊的廚藝,很多人為了吃他做的飯又是送禮又是宴請,水雲淺還不一定買賬。
“但是他人生第一個跟頭是摔在荊刺手裡的!”水雲深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開心,笑得合不攏嘴:“當時荊刺吃了一口就說他做的鲈魚肉質又老又柴,不好吃,他氣得直接挂臉了。後面他還自作多情,以為荊刺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還跑到荊刺面前挑釁,結果直接被荊刺無視。”
“後面他不信邪,又做了幾道菜非要找荊刺點評,荊刺嘗完,毫不留情地說難吃。”水雲深笑得張狂:“當時他的臉就綠了。”
“還有這樣的事?!”蕭棘驚訝,他是知道水雲淺在莫拉丹有多麼受歡迎,卻沒想到他在荊刺那兒吃過癟。
不過,水雲深口中的水雲淺,和他在莫拉丹上見到的完全不一樣,而且水雲淺在比賽時還幫過他。
蕭棘不知全貌,什麼也沒說。
水雲深點頭,笑過了勁,他又輕咳兩聲,恢複平靜朝蕭棘道:“反正這些年我也隻看到你一個人能讓荊刺三餐準點出現在餐廳,她肯定是很喜歡你做的菜。”
“她以前還說過一些神神道道的話,什麼美食是有靈魂的,制作者如果不是真心熱愛,再完美地按照菜譜做出來也沒有靈魂。”
蕭棘猛地一怔,他突然想到上次他誤以為範陽知道他身份而糾結,做飯時心不在焉,當晚荊刺攔下他。
他向水雲深說了這件事。
“這很荊刺!”水雲深嘴角抽了抽,突然直直地盯着蕭棘。
蕭棘愣了一下:“怎、怎麼了?”
“荊刺果然對你是不一樣的!”水雲深眯起眼睛,擡手摩挲下巴,像個偵探一樣分析道:“你做飯心不在焉沒做好,她吃出來了還去安慰你。我做飯沒做好,可是挨一頓毒舌攻擊。”
“隻有親近的人,才能這樣,因為了解熟悉,所有深知脾性。”蕭棘搖頭,有時候禮貌和客氣隻是疏離的另一個名稱。
外人都說蕭家父慈子孝,看到的是蕭棘規矩聽從蕭父的話,但是蕭棘親眼看到在他面前威嚴冷漠的父親面對弟弟時和藹可親的模樣。
“你說的有道理。”水雲深想到他還在水家時的事,接着話鋒又是一轉:“但是我還是覺得荊刺對你不一樣。”
嘀——
蕭棘查看信息,站起身:“我先走了。”
“怎麼了?”水雲深追問。
“荊刺說找我有事。”蕭棘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