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手腕被有力的掌心死死扣住,蕭棘沒有掙紮,反倒是關心地詢問荊刺。
荊刺嗯了一聲,從他上方挪開,收回手坐在床邊。
蕭棘坐起來,見她這樣也不奇怪,以前見過她這幅模樣,應當是起床氣。
他抿了抿唇,站起來打算開溜:“那我現在去做飯,等下好了叫你。”
“不用了。”荊刺身體沒動,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現在不餓。”
這麼長時間沒吃飯,真的不餓?
“嗯?”蕭棘沒有防備,背部貼在床上的時候,還蒙了一瞬。
應該是不餓,他手腕上的力道真不小。
荊刺也在思考,她怎麼會沒感覺到饑餓呢?
她轉頭看向蕭棘,他正撐着床坐起來,手腕上有一圈紅印。
荊刺說了句抱歉,“我下次注意。”
蕭棘不明所以,跟随她的視線才注意到手上的紅印:“沒、沒事。”
“你生病了?”荊刺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感覺溫度并不高,轉而向下手背貼着他的臉。
桃花眼瞪圓了,蕭棘呆愣住,手不自覺攥緊身後的被子,感覺到手臂上的臂钏微微發緊。
“溫度不高啊。”荊刺的手貼了一瞬就收回來,疑惑地看向他:“你臉色為什麼會這麼紅?”
莫拉丹水土養人,在哪兒長時間生活的人皮膚都很白,蕭棘也不例外。他的臉并不是很紅,但是淡淡的粉色在白皮的襯托下也很明顯。
蕭棘回過神來,他完全沒有感受到臉上有熱度,但卻莫名感到不好意思。
他連忙站起來,走到落地窗,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可能是因為室内比較悶吧,通通風就好了。”
窗戶一打開,清新的空氣就湧進來,夾雜着少許濕潤的寒氣。
冷風順着脖頸從領口灌下,蕭棘不禁瑟縮一下,腦子清醒了許多。
轉頭對上荊刺直直看過來的視線,蕭棘覺得好像又有點蒙蒙的。
他舔了舔唇,小心地開口:“怎麼了嗎?”
荊刺:“你有聞到什麼氣味嗎?”
蕭棘嗅了嗅,除了微冷的空氣,什麼都沒聞到。
他搖頭:“沒有。”
也許是她聞錯了?
荊刺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她昨晚又沒喝酒。
感應到主人醒了,星腦自動解除睡眠模式,信号燈閃爍。
荊刺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查信息,就像七年前一樣自然。
門咔哒一聲關上。
蕭棘緊繃地脊背松弛下來。
蕭棘慢慢走到床邊坐下,緩緩伸出手抓住荊刺蓋過的被子,他伸出另一隻手抵在荊刺睡過的位置。
蕭棘俯身趴下,還能感受到殘留的餘溫。他翻了個身,握住自己有紅印的手腕。他的力道不自覺放大,比荊刺握住他時大多了,但是卻完全感受不到荊刺扣住他時的感覺。
蕭棘松開手,再次翻了個身,趴在荊刺睡過的枕頭上。荊刺沒有變,所以能像以前一樣從容自然地和他相處。
但是,他變了。
蕭棘知道自己該主動退避,但是他做不到。
他不想拒絕荊刺的好意,也不想拒絕她。
想到荊刺,蕭棘的腦海中就成了一團亂麻,即明确地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他該主動與她拉開距離,又不由自主地順從她隻為了能和她跟親近一點。
蕭棘糾結了好半天,也沒捋出頭緒。伴随着徐徐清風,他慢慢閉上眼。
意識混沌之際,他嗅了嗅,似乎有一股酒香,接着他就陷入沉睡。
蕭棘睡完午覺起來,一看時間已經五點了,窗外又開始飄雨。
他看了眼暗沉的天,心裡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期待。
突然,星腦發出短暫的提示音。
蕭棘關掉提示,轉身走進廚房準備晚飯。
面對諸多食材,蕭棘一時間犯起了難。
往常他做飯都提前想好要做得菜,但是他昨天隻想着今早做南瓜粥當早飯。
但昨晚雷雨天氣和荊刺突然過來,導緻今早他完全沒起來,隻匆促做了南瓜粥和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