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等等我啊!”看着兩個邁着長腿走在前面的人,身高告急的黑發少女氣喘籲籲地小跑喊道。
“啊,忘記還有你這個小矮子了,真是抱歉啊。”走姿嚣張的五條悟聽到她聲音,行走的動作一頓,轉過了頭。
她腦袋上頓時冒出一個具象化的井号:“臭五條悟,你喊誰是矮子呢?”
白發少年吹口哨望天。
竹取奈月頓時氣得沖上去撓他,被五條悟抵住額頭無法前進一步。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拔除。”
一旁的夏油傑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人的打打鬧鬧,而是盡職盡責地放下了帳。
放完了帳後,他放下了手,轉過頭來看着兩人,語氣和緩:“奈月,這就是帳,以後出任務記得放帳。”
轉而,他又似乎有些無奈地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五條悟:“還有你,悟,記得放帳,不然又要被夜蛾老師說了。”
“這種東西有什麼放的必要嗎?說到底,隻要把咒靈拔除了不就行了。”白發少年撇撇嘴,一臉無所謂。
而聽見他的話的夏油傑則是微微蹙起眉:“悟,咒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我們要盡力避免普通人受到影響。”
“這是正論?”帶着小墨鏡的白發少年“哈”了一聲,挑了挑眉,“——老子最讨厭正論了。”
看着眼前争執起來的兩人,竹取奈月在一旁沒有吱聲,隻是默默地看着兩人。
怎麼說呢,傑對于現在他所形成的觀念過于肯定了,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到了後期,會被越來越難以下咽的咒靈球與天内理子事件會一點一點掏空。
最後在目睹灰原雄的死亡以及被村民囚禁起來的擁有咒術天賦的兩個女孩後,會被徹底摧毀,從而走向另一個極端。
……這樣的結局,真的有改變的可能嗎?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有些愣神,剛剛生出來的一絲勇氣也瞬間熄滅。
……不可能的吧。
她抿了抿唇,神色晦暗。
“喂,我說你啊,也說些什麼吧?”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少年不耐煩的催促。
竹取奈月微微一愣,擡起頭,就見兩人都共同地注視着她。
“……奈月?你怎麼了嗎?”夏油傑看着面色有些恍惚的黑發少女,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望着少女鎏金色的眼眸,他心中一跳。
夏油傑有些懊惱的捂着腦袋:“抱歉,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的,你就當沒聽見吧。”
“……喂,你不會是吓到了吧?”五條悟戳了戳她,小聲嘟囔道,“……你也太膽小了吧?”
竹取奈月嘴角微微抽動:“我聽得到,臭五條悟。”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争執,動作一緻地邁開步伐。
“……等等。”就在夏油傑準備向前走之時,他感受到自己的衣角被一道微小的力道扯住。
他回過頭,少女昳麗的臉上滿是堅定,仿佛下了某種決心。
“傑不覺得,自己的想法過于正确了嗎?”
聽見這句話,夏油傑詫異地看着她。
黑發少年注視着她,氣氛一時寂靜下來,隻有風靜靜地拂過衣角,與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
“傑,其他術師的思想是很難改變的。”
“我承認,你想要保護普通人的想法很有責任心,但是,一個人保護所有非術師什麼的願望,不管怎麼說,都過于龐大了。”
“就該怎麼說,老子不爽很久了!”夏油傑還沒說話,一旁的白發少年就發出猛烈的贊揚,朝她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竹取!”
風輕輕吹過少女烏黑的發梢,她沒有理會一旁的贊同聲,睫羽輕輕顫動着。
衣角被少女更加用力地攥緊,像是想要緊緊捉住些什麼,她神色有些迫切,像是在不安着什麼。
夏油傑聽見她說:“将這麼重大的責任扛在肩上,傑不覺得累嗎?”
他微微一愣。
……
“什麼嘛,剛剛那樣不是挺帥的嗎?幹嘛一副喪氣的模樣?”
走在她身旁的五條悟雙手插着兜,微微彎下腰,墨鏡後的藍色眼瞳盯着少女沮喪的面孔,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不懂。”一臉死相的黑發少女老成的歎了口氣,一副悲壯的模樣。
好不容易豁出去,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改變,同學關系還變得僵硬了起來。
……還不如不說呢。
她大大地歎了口氣。
五條悟看着少女姣好的臉龐,目光掃過她櫻色的唇瓣,挺翹的鼻尖,眼角那顆惑人的淚痣,最後停在她蹙起的眉尖上。
……不明白嗎。
他回過頭,安靜了下來,那雙蒼藍色的眼瞳潛藏在墨鏡後。
“啊,到了,咒靈就在附近,接下來的拔除就交給你了,拜拜~”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的五條悟抛下一句話後,瞬間不見了蹤影,隻剩他的話語聲在空氣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