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看着不遠處的白發少年,竹取奈月忍不住發出一聲疑惑。
白發少年站姿随意,雙手插着兜,口中含着棒棒糖,正低着頭拿着手機浏覽。
見她出來,他稍稍偏過頭,那雙蒼藍色的眼瞳從墨鏡的縫隙之間露了出來。
聞言,五條悟挑挑眉:“哈?我還想問怎麼是你呢,你以為老子樂意跟你呆在一塊。”
“傑呢?”沒有理會五條悟陰陽怪氣的話語,竹取奈月朝着他身旁張望。
“……”面前的白發少年靜默一會,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半響才輕飄飄地說道,“你是什麼離開傑就不能自主生活的生物嗎?”
“你說誰呢?笨蛋五條悟!”竹取奈月隻感覺她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具象化的井号,她瞪了一眼五條悟,作勢就要往他身上打去。
“沒說誰~”白發少年側身一躲,吐了吐舌頭,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嘁。”叉着腰的黑發少女說道,“快走吧,車已經在那邊等着我們了。”
“不用。”
“?不坐車,難道你飛過……”話音未落,她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一隻手牢牢提起,整個人懸空在了半空中,失重感瞬間席卷全身。
“你幹什麼?臭五條悟,快放開我!”她使勁地在白發少年手中顧湧着。
五條悟沒有理會她的呼救,而是彎起唇角:“你說對了,還真是飛過去。”
???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周遭的環境瞬間變化,像是觀看人生的走馬燈一般
藍天,白雲,青草,像是奔跑起來向後倒退一般,隻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
從兩側襲來的疾風像刀子一樣刮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路過的樹葉被巨大的力道吹得嘩嘩作響。
像是在三十五度的天氣坐在被暴曬的皮革之上,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反胃的感覺傳遞到了每一根神經末梢。
黑發少女死死地捂住嘴,努力忽略想要嘔吐的感覺。
臉上不斷有風刮來,她空出一隻手壓了壓随着風揚起的裙邊,感到一陣惱怒。
她一定要給五條悟這家夥一錘!
隻是轉瞬之間,周圍的景物便停滞了下來,隻剩被風帶起的樹葉慢悠悠地從樹上飄落。
“怎麼樣?老子……唔!”話還未說完,五條悟就感覺到下巴處傳來一股力道頗大的撞擊。
他捂着下巴,手上的力道一松。
“嘶……”五條悟揉着下巴,看向黑發少女的方向。
隻見形貌昳麗的黑發少女面色難看,一直用雙手捂着嘴,見五條悟看向她還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了?”迎着少女淩厲的眼神,五條悟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說呢?”感覺到反胃的感覺逐漸減小後,竹取奈月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謝邀,以後瞬移不要帶上我,我雷瞬移。”
“……你還真是弱……”五條悟摸了摸鼻子,接到少女一個危險的眼神後噤聲了。
看着終于安靜下來的大齡兒童,竹取奈月在原地稍稍休息了一會,才說道:“走吧。”
身後的少年緊跟其後。
剛走沒兩步,竹取奈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沒做。
“忘放帳了。”她錘了一下掌心,随即雙手交疊,“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
放帳的咒語還未念完,她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一隻很重的手搭住。
“帳什麼的,就沒有必要了吧?”少年語氣閑散地說道,嘴角挂着恣意張揚的笑容。
“……”竹取奈月睨了他一眼,盡職盡責地重新念起了帳的咒語。
随着話語落下,墨色的帳瞬間就融入了空氣中。
“欸~奈月你現在變得和傑一模一樣了,真不讨喜。”白發少年見少女不為所動,他将雙手交疊在腦後,興緻缺缺地說道。
“……不讨喜的究竟是誰啊?!你這家夥有點自知之明好嗎?”聽着少年的話語,竹取奈月額角青筋直跳,忍無可忍地反駁道。
“當然是你和傑了。”五條悟眨眨眼,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老子可是實力與帥氣并存的最強,怎麼可能人氣不好。”
望着少年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竹取奈月的心裡突然湧出一絲憐憫。
“你……欸,算了,就當是你人氣好吧。”她搖搖頭,深感無藥可醫。
随後黑發少女擡起腳,走進了任務地點。
“哈?本來就是好不好。”白發少年跟在身後絮絮叨叨。
而竹取奈月沒在理會身後的白發少年,擡眼觀察起周圍的景象。
被肆意塗鴉的牆壁,淩亂的前台與電話座機,随意擺放的藥品與醫用器械,空無一人的等待區,都在昭示着這裡曾經是個醫院的事實。
“廢棄醫院嗎……”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語。
據消息打探,這家廢棄醫院中存在正在孕育之中的特級咒胎與數隻隐蔽在暗處的一級咒靈。
按理來說,本來應該和悟一起來的是傑,但是恰巧傑有緊急任務被叫走了,所以就隻能她和五條悟來了。
唉。
她悠悠地歎了口氣。
她現在的等級是準一級咒術師,完成這個任務,她就可以向上面申請成為正式的一級咒術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