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融自小在盛金門長大,被金子機從外面帶回來時,不過七歲。他生性頑劣又懶惰,在門中渾渾噩噩修行了十幾年,毫無進取之心不說,還經常恃強淩弱,尋花問柳。
但無論他犯下多大的錯,金子機都是輕輕揭過,從來不會重罰。
葉紅染熟知劇情,知道江融這個廢物之所以深得金子機的寵愛和包庇,隻不過是因為此人是金子機與外面的女修一夜風流後留下的孽種罷了。金子機自持身份金貴,不願娶那落魄女修為夫人,但又舍不得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于是便将江融帶回來,作為弟子養在身邊。
而衆人都以為金子機一直将尹鏡真當作自己的繼承人,其實不然,像金子機這種卑鄙又自私的老狐狸,既然有私生子,怎麼可能會将寶貴的掌門之位便宜一個外人。
他表面重視尹鏡真,實際上,苦心栽培的卻是江融。他看似對每個弟子都一視同仁,實際上将江融安置在了最佳的修煉寶地,私下不但傳授其秘法,還将頂級的丹藥和法寶大把大把地送給他。
江融資源不斷,本該像其他仙二代一樣前途無量,修途順暢,隻是可惜,他是個不思進取的廢柴,修行多年,艱難地被金子機逼到了煉氣巅峰後,吃了無數顆築基丹,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幾個月前,金子機實在看不下去,為掩人耳目,咬牙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顆靈魄神珠做成普通珠飾,悄悄鑲進誅邪劍中,之後交給他,命他務必随身攜帶,仔細保管。
江融沒少從金子機那裡收斂寶物,隻當此物是師尊送自己的一把上品寶劍,歡喜謝過後也沒太過上心。但自此之後每次修煉,暗覺吸納的靈氣卻比以前更加濃郁渾厚,修為也突然有了明顯進展,雖然修煉不勤,可時至今日不過短短幾個月,憑借着靈魄神珠的威力,卻是平穩步入了築基後期。
葉紅染明白,江融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法力在她之上,想要得到他身上的靈魄神珠,還是有些難度的。
可是,也不是毫無勝算。
她在腦中盤算了一下自己身上所有的家當,思索着若用蓄力丹臨時增強自身法力,加之她最擅長的陣法困靈陣将其束縛,拼盡全力的話,還是能夠與對方抗衡一下的。
葉紅染蠢蠢欲動,但眼下她剛剛洗髓不能操之過急,還是養精蓄銳要緊。
于是,葉紅染閉關修煉了三日,直到身體完全恢複後,當日夜裡趁着門中宵禁的時機,用掉一張傳送符來到神鹿峰下的洞府。
神鹿峰主常年住在峰頂的奉禹殿,而山下的這座洞府,便是江融所住之處。
冷月凄迷,寒鴉高飛。
葉紅染确認了一遍四下無人,甩出一張消音符打在洞外。因為此處設下禁制,她無法直接闖入,于是心思一轉,掐着嗓子朝門内細細喚道:“江道君在嗎?”
過了片刻,洞門大開,江融打着哈欠從裡面睡眼惺忪地走出來,擡眼見來人竟是葉紅染,臉色登時一變,徹底清醒:“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本來因為尹鏡真的幹涉,江融已經不敢再打她的主意,沒想到才過去不過三日,她竟主動登門造訪。遂心中又驚又喜的同時,生出一絲戒備來。
葉紅染将他臉上的複雜情緒盡收眼底,不露痕迹地掩好袖中的短刃,含着笑意,嬌羞說道:“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不知道君你方不方便讓我進去,我有事情想要請教你。”
她出門前特意換了一身略顯暴露的衣裙。此時江融一雙淫目從上而下慢慢遊轉,肆無忌憚地将她打量了一遍。
女子生得妩媚,身材極好,尤其玉頸下的風光,白嫩得晃人眼睛。
江融喉嚨滾動,腦子一熱,正欲拉她進去一續,緊接想到什麼,立刻找回了一絲理智。
他動作一頓,警覺問道:“你深更半夜來此,是要請教什麼事?先說來聽聽。”
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這個女子,明明之前還拒絕過他的親近。如今卻貿然來找自己,莫非是含恨在心,想要報複自己?
思及此,江融眯了眯細窄的眼睛。
他倒要看看,她一個修為不及自己的小小修士,能耍什麼花招。
不料下一刻,笑靥如花的女子,眼神勾纏地看着他,暗示明顯的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露出雪白的香肩。
葉紅染嬌羞畢現地走近前,嗔怪着開口:“我以為,江道君曉得我的來意。原來這般不解風情。”
葉紅染面若桃李,媚骨天成,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皆是風情萬種。
江融看得心神一蕩,當下有些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後,怔怔地問:“可你那日明明十分抗拒我的親近,此時這是……”
“傻瓜,”葉紅染輕輕捶了一下他胸口,搔首弄姿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當時是故意的嗎?若我直接從了你,你會如何輕看我?”
說到這裡她一臉難為情地側過身去,羞澀說道,“實不相瞞,我第一眼見到道君你,就對你一眼鐘情。想來上次突然被虛月真君打斷好事,你也不敢再來見我,我便隻好親自來找你了。你覺得我不矜持也罷,總之,我不想錯失你。”
江融聽完之後,立時恍然大悟。
原來那日她是欲拒還迎。
他當她有多麼清高純潔,想不到骨子裡也是個小sao貨。
眼下誤會解除,美人主動投懷送抱,江融樂不可支地湊到她耳邊,與她打情罵俏:“好仙子,原是我錯怪你了。外面風大,快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