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萌回來時，聽到有人在廚房裡細聲地說話。

“張媽，你真的要走了嗎？就不能在多留一些日子嗎？我舍不得你？”

“三小姐别怕，你要是想我以後可以來看我的。”

“張媽那等你的臉養好了再回家好嗎？”

蘇萌萌聽着屋裡的聲音，已經聽清是誰了。

蘇豔豔她居然會為了個下人哭泣，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蘇萌萌打算上樓的時候，意外聽見了一件事情。

“張媽你的臉怎麼也會中招？”

蘇萌萌停靠着樓梯也等着她們的下文。

“這事說來也怪，”随着聲音的變小。

她貼耳在牆上。

“那天我去她屋裡灑了一些粉，回來後我也沒察覺。我以為是我接觸時不小心把粉末給沾到身上沒有清理幹淨。但我記得後來我清理幹淨了。

可第二天醒來時我照着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已經被撓花了。”

張媽語氣低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三小姐，你說我這是不是做壞事的報應呢？”

“怎麼會呢？張媽是那麼好的人？”

蘇豔豔的安慰顯然是敷衍，并沒有起多大的效果。

張媽像是突然陷進了一個迷霧裡，嘴裡唠叨着：“是我對不起夫人，也對不起小姐……”

“别，張媽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樣的話小心連累到大家。”

蘇豔豔的話讓她立刻閉嘴。

“三小姐，那那我還是早點回鄉下吧。你，你看我害怕……”

張媽突然間說話都不利索了，磕磕絆絆地擔心着這事情的發生。

這突然幹壞事的人，情緒還是無法那麼快控制。

“那就記得有些話該說有些話爛在骨子裡也不能說。”

蘇豔豔對着她狠狠地說着，早已沒有了剛剛的留戀之情。

“三小姐，我知道了一定不會多嘴的。”

面對蘇萌萌的警告，張媽的聲音有些顫抖。

語調也帶着驚吓的起伏。

甚至有些恐懼。

蘇萌萌沒有繼續聽着兩人的掰扯而是上樓。

餘光一瞥看見蘇豔豔出來的時候左右光看了下，

是否有人後才從廚房出來。

原來她還會怕。

***

到了晚上張媽就過去和趙冷霜提了辭别的事。

“怎麼會這麼快呢？不是說要過些日子在走嗎？”

趙冷霜有些不能理解。

雖然天下無不散宴席，但她還想多和她待些日子。

趙冷霜早已泣不成聲。

“夫人，别哭了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緊……”

張媽是跟着她身邊最久的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她突然要走，給她一個措手不及。

大緻也知道現在是攔不住了，不過就是早走晚走的區别。

“夫人，你别哭了。你從小就是我帶大，如今我離開你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現在我回鄉下到侄子那也是養老也算是享清福了，不用怕。留個地址，若是以後想我的也能來看看我。”

張媽還是安慰着自己打小看到大的夫人，心中萬般不舍。

但也覺得要分别了。

兩人說着說着又抱頭痛哭了。

趙冷霜像是想起了什麼，特意拿了些金子給她傍身用。

“拿着，這些都是你日後的養老錢。本想将來你留在家裡養老的。如今我能力有限……這些是唯一能給你的。”

“不，我已經拿了那麼多好處這些不能拿？”

“留在我這也不安全，這些你還是拿着吧。與其被别人拿走，不如給您，留着傍身呀，世事無常呀。”

一番推托下，張媽還是收下了。

“這，老身就收下了。夫人日後還是要自己照顧自己。”

……

蘇萌萌沒想到自己一天之内聽到她們的兩場告别。

她雖然和張媽相處不久，也信她的為人。

但有些事情發生了隔閡又怎麼會消失呢？

該受到處罰的人反而完好無損。

張媽走的那天就蘇建安夫婦兩人去送行。

她本想悄悄的走的。

但發現他們兩人在後面追上來了，又是含淚送别。

蘇萌萌其實早已發現，她沒有起來。

她有些矛盾，一番面她羨慕他們之間的情感。

又覺得那是個麻煩，為着這感情起伏着情緒。

***

農安白今天的任務就是陪着蘇豔豔随便逛逛。

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新鮮的東西，今天特意來百貨商店逛逛。

許久他在一個櫃台前停下了腳步，看着玻璃櫃中的那塊手表心裡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這很适合她戴。

“白安哥哥，你是想送我手表嗎？我們可以看那些舶來品，這些貌似都不是很精準咧。”

蘇豔豔以為他要送她這塊手表，但她早已知道今天店裡來了新的物品。

想帶着他去看看。

他在那櫃台前呆了許久，臉上還突然洋溢着笑容。

看來今日的心情定是十分愉悅。

蘇豔豔搖晃着他的手臂，帶着他往那個櫃台去。

又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不過你要是特别喜歡這款的話，我也是相信你的眼光的。”

“沒事，你喜歡什麼那就去買什麼？”

農白安輕輕撥開她的手，轉身到了其他的櫃台去看手表。

“你有特别喜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