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青州城的登徒浪蕩子被蘇長樂帶走了。
陸長笑聽到這裡,他還是覺得郡主顧慮太多,倒不如他一個江湖混子活得肆意灑脫,瞧着不順眼的人,想殺便殺。
寒雪和曉楓都帶着李嵘走了,陸長笑還站在原地不肯走。
芷蘭走過來,詢問着陸長笑:“我說長笑,你該不會是由于殺不了李嵘,而心裡不痛快吧。”
“難道我應該心裡痛快,李嵘調戲的可是郡主殿下,本公子的救命恩人。”
芷蘭聽到這裡,心裡頭還挺感動的。
陸長笑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第一殺手嗎,這回,他是為了護住郡主的名聲,才會想着要殺人。
“長笑,收起你的江湖規矩,畢竟,你如今跟的是郡主殿下,一言不合就殺人,可郡主又不是江湖大佬的夫人。”
“哦。”
這話說得也對,長樂是郡主殿下,不能行江湖規矩那一套。
這般說起來,他陸長笑究竟是何人呐,莫不是真的是江湖中人。
一言不合就殺人,混迹于江湖之中。
那麼,他想要跟郡主在一起,豈不是隔着一道鴻溝。
罷了,不去想這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人生結局如何,又有誰知道呢。
蘇長樂走到兩位姑娘跟前,她說道:“本郡主會為了你們除掉青州城的這一禍害的,兩位姑娘,希望你們以後可以好好在青州城内生活。”
蘇小小聽到這席話,竟然被長樂郡主的仗義所為感動了。
長樂郡主名聲在外,可是一點也不好聽,世人皆論道,長樂郡主從小嬌生慣養,嚣張跋扈。
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俠義的一面。
“郡主,我晚香謝過郡主的俠義相助,晚香在青州城内開了一間胭脂鋪子,若是郡主喜歡,晚香願意送些胭脂給郡主。”
“胭脂鋪子?”
“郡主放心好了,都是上好的胭脂,絕不是小攤上賣的那些下乘胭脂。”
“鋪子名字叫什麼?”
“凝香閣。”
“也好,本郡主這些日子就住在青雲客棧,若是你有空,便送過來吧。”
“好。”
蘇長樂與晚香聊完,便讓陸長笑一并離開。
陸長笑從遠處走來,經過晚香身邊的時候,晚香細細打量了公子一番,竟然覺得公子有些面熟。
琢磨了許久,她才記起來,那是倚風樓的陸無歡。
陸無歡乃是江湖第一殺手,行蹤不定,見過他真容的人也不多。
可是,就算陸無歡化成灰,晚香也能記得陸無歡長什麼樣子。
數月前,晚香被張員外逼婚,晚香不願步母親的後塵,給一個年邁的老頭子做妾,便想要逃走。
可是,張員外哪裡甘心讓她逃脫,在她逃的時候,便派人追上來,想着法子将晚香姑娘帶回去。
後來,晚香逃到了懸崖邊上,剛好此時,倚風樓的陸無歡出現了。
“來者何人?”陸無歡一襲白衣,灑脫不羁。
“我們是張員外府上的,前來尋張員外的小妾回府邸。”
“有人買下這小蹄子的命,今日,本公子前來,是來殺她的。”
晚香當時十分無助,一邊是張員外派來将她帶回澱州城的人馬,一邊是倚風樓的陸無歡。
她當時心裡在想,究竟是何人花錢買了她的命。
想了許久,她也沒有想出來,平日裡,她連家門都不邁,又會得罪誰呢,竟然還想着花錢買她的命。
“既然倚風樓的陸無歡想要這小蹄子的命,那我等便不奉陪了。”說完,張員外帶來的人便火速離開了。
晚香迫于江湖第一殺手的壓迫感,她跪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一步步地往後退,祈求着:“陸無歡,求你别殺我。”
陸無歡耍着劍,将樹上的葉子刷刷劃落。
直到張員外派來的人馬走了之後,他才收了劍,淡聲說:“你走吧,離開澱州,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吧。”
“可是,不是有人給你錢買了我的命嗎,你不殺我?”
“你好生想想,誰會對你的命感興趣,我倚風樓陸無歡也不是隻知道殺人,有些時候,仗義的事情也會做上幾件。”
“言下之意,你方才所言不過是編了個理由想要救我。”
“那不然呢,行了,你趕緊走吧。”
晚香聽到這裡,連忙跪下來謝着陸無歡的大恩。
“晚香在此謝過陸公子。”
“大恩不言謝,趕緊走。”
“若有來日,晚香必定會來報恩。”
陸無歡莞爾一笑:“本公子做這種事,就沒想過有人會來報恩,别廢話了,走啊。”
“晚香就此告辭。”
于是,晚香背着行囊,繞過小路,一路從澱州來到了青州。
張員外一度以為她慘死在了倚風樓陸無歡的劍下,故此,澱州便沒有晚香這号人了。
晚香怔了許久,她從陸公子跟前經過,想必陸公子與她不過是一面之緣,他不記得她了。
可是,倚風樓震懾于江湖,倚風樓的陸公子名聲大噪,聞名于江湖,又怎會甘心追随京都城的郡主殿下。
“晚香,你在想些什麼?”蘇小小問。
“沒什麼,晚香隻是覺得應該是遇見故人了。”
“哦?”
蘇小小的眸光瞥向迎面而來的陸長笑,公子一襲白衣,風度翩翩,宛如谪仙,如此風度,倒不像是世間俗人。
難不成,這便是晚香口中所說的故人。
“小小,鋪子裡還等着晚香去點貨,晚香這便告辭了。”
“好,那小小便與晚香姑娘下回再約。”
“可以的。”
晚香姑娘走的時候,蘇長樂也發現了,這個晚香姑娘瞧陸長笑的眼神不太對勁兒,難不成她認出了陸長笑的身份。
罷了,改天晚香姑娘來青雲客棧的時候,再與她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