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笑趴在小姑娘的輪椅上,笑着問:“郡主,這花好看嗎?”
“挺好看的,隻是——”
小姑娘忽然之間有些傷神。
自從太子殿下被廢掉一雙腿之後,此後的日子,便隻能坐在輪椅上了,隻要一想到這些,蘇長樂便覺得心裡難過,還有些放心不下。
“隻是什麼?”
“本郡主挂念太子殿下了,也不知道本郡主離開京都之後,他一個人在東宮過得如何,被廢掉一雙腿後,行動不便,可會覺得心情煩悶。”
陸長笑聽到這席話,他不禁感歎。
“傳聞中的郡主,惡名在外,可是此時的郡主,卻跟個聖母似的,自己都中了軟筋散,還有心思關心别人。”
“太子殿下不是别人,自從本郡主的瑾表哥不理會本郡主之後,隻有太子殿下陪在本郡主身邊,陪本郡主解悶。”
“等等,難道不是郡主去招惹太子殿下去了,郡主的瑾表哥才更加遠離郡主了嗎。”
“為何?”
“可能是他覺得郡主移情别戀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要讓本郡主去倒貼一個男人,沒羞沒臊,本郡主告訴你,那沒可能。”
“哦。”
姿态高傲,誰也不肯低頭,不願放下身段。
就算南宮瑾心裡還有郡主,也不敢冒然去找郡主。
陸長笑站在南宮瑾的立場上去想這件事,卻是這麼個道理。
“那就别去想了,郡主與南宮瑾緣分已盡,與太子殿下也沒可能了,如今,郡主都是長笑的女人了,以後便跟着長笑吧。”
說到這裡,少年笑了笑。
也許,這就是江湖混子與皇子的區别吧。
皇子心性傲然,随時都要顧及臉面,可是江湖混子不必,來去自由,做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情。
“陸長笑,請你記住,本郡主若是有朝一日嫁給你了,也是你死皮賴臉地跪舔本郡主,可不是本郡主喜歡你。”
“郡主說得沒錯,郡主姿态高傲,是長笑放下身段,一直在當郡主的舔狗。”
聽到這話,蘇長樂也笑了。
若是瑾表哥肯放下一絲身段,來與她和好,他們之間也不會落得個老死不相往來。
她知道,早在她投奔太子殿下的那一刻起,她就被瑾表哥厭棄了。
瑾表哥也覺得,她的愛不過是昙花一現,說不愛便不愛了。
其實事實根本不是如此,她愛瑾表哥,可是,她性子高傲,絕不會低頭。
——
青雲客棧
幾日過去,寒雪跟曉楓還是沒有郡主的行蹤。
芷蘭當真是急壞了。
“你們怎麼說也是大将軍培養出來的護衛,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妥,郡主都消失五日了,我真的很擔心,若是郡主出事,我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芷蘭,寒雪跟曉楓都不願郡主出事,可是,我們都将整個青州城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有郡主的下落。”
寒雪歎息,想來是這個陸長笑太過狡黠,才會将郡主藏得如此之深。
“郡主該不會是被陸長笑帶離青州城了吧。”曉楓頗有疑慮地問。
“難道說陸長笑恢複了記憶,将郡主帶回了澱州倚風樓。”芷蘭聽曉楓這麼說,她也跟着着急了,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芷蘭,曉楓,我說你們别把事情想象得如此嚴重,若是如此,郡主定會千方百計給我們留下音訊,也許就是陸長笑過于狡猾,裡外都打點好了,就是不讓我們找到郡主。”
“那眼下該怎麼辦?”
“不能再等了,要不我們書信給長公主,讓她出面救援。”
“告訴長公主,那豈不是代表我們三兒都要被長公主訓斥。”
“可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寒雪說完,深歎了一口氣。
當初,郡主想出這一招,将江湖第一殺手陸長笑留在身邊,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這下好了,陸長笑拐走了郡主,至今下落不明。
“再尋一日,若是還沒有郡主的消息,寒雪便書信給長公主了。”
“隻好這樣了。”
說完,寒雪跟曉楓便分頭行動了。
寒雪換了一件外衣,将自己護衛的身份掩飾過去,打扮得跟青州尋常老百姓沒有兩樣。
寒雪是在五歲的時候,被大将軍收留回府邸的,大将軍覺得他太小,便沒有帶着他出兵打仗,而是讓他留在了郡主的身邊,當她的護衛。
打小,他便跟着郡主。
少年劍眉入鬓,目若朗星,他一襲藍色的錦色,倒是有幾分儒雅的氣質。
不知不覺,寒雪又來到了城西一帶。
他和曉楓将青州城所有的客棧都查探了一遍,隻有這個江月客棧,他走進去的時候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家客棧有閣間樓。
可是,他并沒有入駐江月客棧,沒辦法一探虛實。
于是,少年走進江月客棧,打算住店。
當寒雪一詢問價格,才知這江月客棧的房費不比青雲客棧便宜。
“公子,您還住店嗎?”
“住店。”
“得嘞,那客官樓上請。”
寒雪挪步走至樓上,店小二特地交代過,裡屋那間不要靠近,到時候要是惹出了什麼麻煩,他可負責不了。
寒雪的眸光望向裡屋,總感覺蹊跷。
待店小二離開後,寒雪擰着劍緩緩靠近裡屋。
當他一推開門,便被裡屋放出的暗箭擋在了屋外。
差一點,他就被暗箭射中。
究竟是何人,能設置如此利害的機關。
難道是江湖第一殺手陸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