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年間,長公主痛失郎君和密友,她徹底崩潰了。
吊念完故友,長公主偶遇了張太傅。
說起來,張太傅同獨孤大将軍乃是親戚,當年,張太傅還是得了獨孤大将軍的提撥,才被朝廷重用。
此番恩情,張太傅始終銘記于心。
“微臣給長公主請安。”張太傅行着大燕國的禮儀。
“平身。”
“長公主,您這又是去吊念容妃娘娘了。”
“正是,張太傅,你走得如此匆忙,可是有要緊的事兒。”
“回禀長公主,微臣這就回府邸收拾東西,皇上派微臣去一趟洛州,查探洛州官員貪污赈災款一案。”
原來,張太傅此番是要去洛州。
洛州遠離京都城,此番去洛州,可要些時日。
細數着日子,長樂已遠離京都城有兩月之餘,長樂從未這麼長時間在外遊蕩,雖然有寒雪曉楓跟着,可是長公主還是心裡頭不太放心。
于是,她隻好囑咐張太傅。
“張太傅,此番遠離宮中,若是尋到了郡主,便将她帶回京都吧,就說這是本公主的命令。”
“好。”
與長公主寒暄完,張太傅便覺得此行任務重大。
這次去洛州,不僅要追回朝廷的赈災款,還有找尋六皇子和郡主的下落。
郡主的面容,張太傅可是記得尤為清楚,畢竟,他與郡主也算是親戚,可是這六皇子的面容,怕是隻能通過狐狸面具來認了。
這宮裡頭的人皆說六皇子已失勢,可是在張太傅看來,皇上最寵愛的還是六皇子。
就說這太子殿下雙腿已廢,皇上也沒去東宮探望過幾回,倒是對六皇子的事頗為上心。
隻是,皇上明着不敢讓旁人知曉罷了,這種尋找六皇子的事,也從來隻讓皇上的親信去查辦。
“長公主,若是沒有其他的事,那微臣便告退了。”
“好。”
張太傅走後,便留下長公主一人在宮中。
每回來到宮中,她總會記起許多往事。
還有一樁往事,那便是她懷着長樂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便時常會來容園小坐。
容妃時常打趣,說她這肚子裡懷的是個女孩兒。
“容妃,本公主覺得本我這肚子裡的小家夥一點兒也不像女孩子,你瞧,她整日在本公主的肚子裡翻江滾浪,可調皮了。”
“公主這般說起來,可還真是淘氣,本宮懷着六皇子的時候,也不見他如此頑皮。”
“所以說嘛,本公主覺着懷的定然不是女孩子。”
“長公主,那要不這樣好了,若是長公主懷的是女孩,便與六皇子結下娃娃親,可好?”
“娃娃親?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若是男孩也無妨,讓他與六皇子結為異姓兄弟,日後相親相愛一生也是好的。”
“好,那便一言為定。”
長公主記起這些來,便覺得心裡頭不是滋味兒。
物是人非,如今,容妃娘娘去了,六皇子也性情大變,暴怒無常。
皇兄礙于皇後的勢力,就算心裡頭寵着六皇子,也不敢聲張。
若是可以,将長樂嫁給六皇子也未嘗不可,隻是,兒女的終身大事,還得考慮他們自己是否歡喜。
至少,她與獨孤大将軍就是互相喜歡的一對。
長公主也希望,長樂日後尋到她喜歡且也喜歡她的郎君。
——
青州
青雲客棧
郡主趴在案桌上,一隻手輕點着桌台,她一直琢磨着,太子殿下究竟有沒有收到她的回信。
一旁的寒雪,細數着日子,不知不覺,郡主離開京都已有兩月有餘。
自從獨孤大将軍去世之後,郡主便從未離開京都這麼長的時間,寒雪是擔心長公主會放心不下,便想着讓郡主早日回京都。
“郡主,我們何時回京都?”寒雪詢問着。
“怎麼,該不會是母親來書信了吧。”
“回禀郡主,長公主并不知道郡主的下落,郡主的下落,寒雪隻悄悄告訴了太子殿下。”
“那不就得了,母親又沒有催本郡主回去,你着什麼急。”
“可是,郡主已經在外浪了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又何妨,本郡主還想着在青州城過除夕夜呢,本郡主倒要瞧瞧,青州城的除夕夜是不是要熱鬧一些。”
“啊。”
寒雪也是醉了,罷了,打小郡主就是被大将軍和長公主放養的,郡主這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若是三月之後,郡主還不決定回京都城,寒雪便覺得給長公主寫書信報平安了。
郡主玩弄着自己的小辮子,說起來,在青州城呆得久了,也挺乏味的。
若是,可是換一個新鮮地方玩就好了。
剛這麼想,金鳳院的冷公子便來青雲客棧登門拜訪。
曉楓來報:“郡主,金鳳院的冷公子說要求見您。”
話落音,小姑娘的眼眸瞥向一旁的陸長笑,她連忙搖了搖頭,解釋說:“長笑,本郡主已經沒再招惹金鳳院的冷公子了。”
陸長笑也愣住,難不成金鳳院的頭牌冷公子看上郡主了。
不至于,混迹金鳳院這種地方的,大多求的是攀權附貴,又豈會有真心。
“見。”陸長笑應聲說。
他倒想看看,這個冷公子玩的是什麼把戲。
“陸長笑,真要見?”
“怎麼?郡主這是心虛了嗎,不敢見金鳳院的冷公子。”
“本郡主行得端坐得正,有什麼好心虛的,本郡主隻是擔心長笑你會吃醋。”
陸長笑眯着眼笑了笑,的确啊,他挺醋的。
“那等會金鳳院的冷公子進來的時候,郡主最好淡定一些,不然本公子一着急,便會發瘋,一發瘋,這手裡的劍就不聽使喚了。”
郡主歎了一口氣,這個陸長笑是個瘋批嗎,一言不合就擰劍,血濺當場。
金鳳院的冷公子,你還是自謀多福吧。